,私心里觉得挺有意思,这两个人都是那种把真心藏得死死的,轻易不坦露出来的性子,很难想象会怎样相伴一生。
容钰见人出来了,急忙迎上去,抓住易大夫的手臂,问道:“他怎么样了?”
易大夫故意顿了一下,这个人这般不镇定,可真是一幅奇景:“体内寒气深重,加之旧伤未愈,能活到现在就是一个奇迹了。今后我会好好给他调养的,如果幸运的话,或许可以回到过去的状态。”
他的每一个字容钰都听进了心里,所以愈发心疼,他没法想象在他没遇到那个人之前,他都经历了些什么,如果没能遇到自己,他是否就会早早地离开这个世界,容钰不敢再多想下去。
他几乎是用跑的来到月雪的身边,在他旁边安静地躺下,将手与他的十指相扣,感受着脉搏传来的生机,一点点地安抚了他焦躁的内心。
月雪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身旁的容钰,他想坐起为那人盖上被子,却被紧握的手牵绊住,动弹不得,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只好把被子艰难地往他那边移动,让自己抱着他,温暖他因寒冷冻僵的身体。
天气并不温暖,相依在一起的两人,却从彼此的身上获取了需要的温度。
容钰在睡梦中觉得有什么人将他包裹起来,十分熟悉的感觉,梦里,他见到一个少年,用他瘦弱的身体将他环住,为他的伤而心疼。少年的样子怎么也看不清,可那份爱意却如此真实,他感觉自己是爱着他的,所以在他为自己引开追兵时,才会那么害怕。他在梦里呐喊,不要离开,就那么陪着我就好。我什么都不在意,就连死亡也是,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求你不要抛下我。
泪水滑落在脖颈,惊醒了沉睡的容钰,梦里的那种绝望随着梦醒消失不见,可他的心还在疼痛着,不肯解脱。他看了看枕边的人,原本苍白的脸上现在泛起了一丝红晕,他的头正贴在他的胸前,容钰抱紧了他,感受着触碰带来的喜悦,冲淡了那种让人窒息的疼痛。
月色正浓,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腻在一起。
黑暗中,有一只胖胖的小身影在缓缓移动,即使夜色深沉,那一抹雪白依旧亮得清晰。它悄悄地爬上月雪的窗子,抖了抖自己的毛发,看见床上相拥着的两人,毫不犹豫地在中间挤开了块地方,将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放入月雪的怀抱,才安心闭上了双眼。
小狐狸是很怕寂寞的,特别是有了一段不寂寞的时光之后,它喜欢那人的气味,喜欢那人无奈地看着它的样子,它想一辈子都陪着那个人。
动物的爱单纯而执着,它不在意他离开他们的家,只是不喜欢属于它的怀抱被另一个人牢牢霸占,所以一有机会,就会来宣誓主权。
两人的睡眠如今变成了三个,竟也意外的和谐,月光轻洒在他们的脸上,窥见的满满的都是幸福。
清晨洗漱的时候,容钰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切,用毛巾给那人细心地擦拭着,月雪的脸很细腻,近看几乎找不到一点瑕疵,入手的触感让他痒痒的。
月雪抓住他的手腕,含笑看着他:“这个我能干,不用这么照顾我。”容钰不忍挣脱,只好用另一只手接过毛巾,继续擦拭着:“我想为你做这些,要是哪天你习惯了这些,就不舍得离开我了。”
话语像清风一般吹过,不重,却很难拒绝。月雪放松了身子,让那人干完了全程,再扶他躺下。容钰拿来一本书坐在他身旁,问道:“想听些什么,我给你念。”
月雪转过头,仰视着男子,说道:“什么都好。”只要是你的声音,怎么都好。
这时,一声清叫响起,球球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月雪,月雪嗤笑一声,把它揽入怀里,两双眼睛一起看着容钰。
容钰不动声色地将狐狸从月雪怀里提出来,不顾小家伙的挣扎,对月雪说:“我先将它交给别人照顾,最近你要好好休养,不适合和它待在一起。”
球球两只小爪子在空中滑动,向月雪求救,声音哀切,表情生动。月雪也觉得这些天,忽略了它的感受,于是对容钰说道:“我没关系,把它给我。”
说着就要起身去接小家伙,容钰连忙把那团白球塞进月雪的怀里,为他掩上被子,嗔怪地看着他。动了动嘴,终是不忍苛责,只好坐下念书,语气不似刚才的舒缓,带着些许别扭。
第22章 浮生愿
凉京是越国边境上的一个小城市,虽然远离中心区域,却因为是贸易中心而十分繁华,比起京城来也不遑多让。
容钰牵着月雪的手走在街道上,今天的凉京格外热闹,十二月十二,又名沐月节,一到这个日子,人们就会放下手里的活计,以自己的方式沐浴在月光底下。越国是个很崇尚月亮的国家,在这里,月光被赋予了净化和祝福的意味。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月雪的身体好了许多,不再像过去那样一点剧烈运动都承受不住,容钰才敢把人带出门。
仿佛是命运一般,每到这个时候,月光就特别地明亮,驱散了每一个角落的黑暗。街上的人大多手上都拿着花灯,无数盏花灯擦肩而过,寻觅着属于自己的缘分。
传说,如果遇见一样的花灯,就能收获一份真情。所以,人们对自己的花灯十分珍惜,制作的时候,既怕做的太过普通,与自己相似的人太多,又怕样式太过别致,无法得遇良人。
对于缘分,有人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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