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地搞笑了...后面快了
☆、伏兽
薛娣头都没有梳好,一边脸的胭脂明显比另外一边的要浓。身上穿着随手抓来的衣服,紫色配蓝色,很不是她原本的风姿。她坐在薛斛的病榻边上,虽然疲倦,却终究放了心。
她哥哥醒转已经有些时辰了,脸上还是那种石灰一般的白,偶尔说了几句话,气息倒还算稳定。
她不知道改把那个消息先告诉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薛斛似乎有些明白,将她的手握了一握。
“皇上册封你做光禄大夫呢。”
薛斛听了以后脸上像喝了口白水,轻声道:“一个虚职罢了,平日里也就多两文银子花花。”
薛娣仿佛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开头。
“斛.....嫂子昨晚给你生了个孩子。是个男孩。”
薛斛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老样子躺着。过了会儿,却忽然挣扎着要起身。薛娣心头一惊,连忙上前轻轻地把他按回床上。
他喘了会儿气,问道:“夫人身体如何?”
薛娣冲他一笑:“生产很顺利,母子都好。你这个当爹的,该想着起个名字吧?”
“叫安。”
薛娣听了有些明白,便又笑了笑:“是个好名。”
入宫已经一年,在龙床上度过了不知多少个甜蜜又苦涩的夜晚。可自己的肚子却依然是平坦的,像块铺平了的白色幕布一般无味。薛娣忍不住把手搁在腹部,脸上难掩失落。
“我也很想做母亲呢。”
他哥哥的声音比刚才要沉了几分:“阿娣,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了。这从我安排你进宫的时候,你就明白的。”
薛娣眼睛一红:“你非得这样吗?”
“你四岁的时候就被人拐去,那时我们家还好得很呢。直到我机缘巧合般地寻到了你....家里便只剩你我和空儿了。要不是他们,你到了七岁的时候,便该是个公主了。”
“我....”
薛斛仔细地看着她,道:“你喜欢上他了?”
“他是我丈夫。”
薛斛冷笑一声:“他把刀架你脖子上的时候,你便不那么觉得了。人有的时候想为自己活着,可却不能够。你必须清楚。”
薛娣垂下眼,道:“我知道了。”
薛斛吃力地抬起手,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白瓷瓶子,递给了她。
“阿娣,关键时候不要让我失望。记得皇上最爱喝什么酒吗?”
“百末旨。”
“这就是你给朕的结果?”孟沛熹瘸着个腿,手里狠命地合上画了押的纸。
傅陵跪倒在地:“活捉了三个,有一个不是合格的死士,招了出来。另外一个也跟着招了,还有一个三日前咬舌自尽。这个结果的确让人诧异,可事关皇上的安慰,臣等不敢怠慢。下官和刑部的同僚连续审问调查了十日,茶饭无心,连觉也不得睡。”
孟沛熹叹了口气,道:“你叫朕怎么敢信!”
“下官感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做担保,这件事再也错不了!皇上当晚应该也听出那些人一色的南边口音,是汉国的人。”
“要是别人,朕只管杀了就是。可偏偏是朕的二弟。”孟沛熹咬了咬牙,“他来救驾的时候朕便觉得蹊跷。 他若真的在府内通宵办家宴,他的王府这般远,根本不可能和赵符同时赶到。”
“想来是事情败露,想掩人口目罢了。”
孟沛熹呆呆看着桌上的一架砚台,半天没有言语。一时又极阴晦难测地一笑:“他这种猪脑袋,还掩人口目。这样的人也配做朕的手足。”
傅陵危然跪坐在地毯上,此时幽幽地补上一句:“皇上真以为他是陛下的二弟么。”
听得孟沛熹一个侧身转了过来。他俯下上半身,鼻子几乎贴在傅陵的鼻子上:“你也要跟朕玩把戏么?”
傅陵眨了眨眼,波澜不惊地道:“二十多年前,先皇还是西川节度使,和王衮交情甚密。当时王皇后出生,先皇是指婚给了孟之裕。可王衮死活不肯,偏偏指给了皇上,为何?
孟之裕品貌和才能虽也算俱佳,可行事犹若寡断,且好大喜功。这般的人原本王衮最讨厌,可唯独对他亲赖异常。为何?
每次的寿诞,王衮都会送两份礼,一份是给我们看的,还有一份是给孟之裕自己看的。皇上可能不知道,那分礼物可是奇妙得很:上面总是出现一个虎面,一朵西域莲花。又是为何?”
孟沛熹乃其父孟旷的嫡长子,而孟之裕和孟之衫均是庶出。孟之裕的生母肖氏,相貌只是一般漂亮,却很有蛊惑人心的手段,年少时期又耐不住寂寞。用fēng_liú成性来形容她,是根本不为过的。坊间传她的左肩刺有一支西域莲花,颜色是蓝紫色。
王衮和她曾是老相好,这点孟沛熹也早有耳闻。只是肖氏在生孟之裕的时候遭遇难产,算是红颜薄命。等到孟沛熹记事的时候,早就对她的相貌无印象了。
“只字片语,叫朕如何信你?”
傅陵从袖中掏出一沓信笺,用两手奉上:“孟之裕和王衮的字迹,想必皇上并不陌生。”
薛斛在府里静养了一个月,到了三月中旬身体便全然好转。其间孟沛熹来他病榻边探视了几次,瘸着一条腿,右手裹成了粽子,卖相比他还差几分。每次问他,自己多久后要副职?皇上挥了挥那只粽子,道:“急什么,到六月再说。”
桃花在廊前粉了一树,引得蜂蝶环绕,好不热闹。薛安才刚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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