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蝉姬放下了粥,拿起一杯残酒,喝了起来。“他去都城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薛空撇了撇嘴巴,似乎要说话的样子。 班蝉姬便觉得有些烦了,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把酒盏砸向远处的门栏,只把那酒盏扔了个粉碎。
“你可以滚了。”
薛空尽可能快地滚了出去,趁第二只酒盏没有砸出来之前关上了房门。
日头当空,是个好天气。薛空抱着他爹送他的剑,从沙华阁的后门溜了出去。那里是一个废弃的庭院。满地长了许多草,还有一些看上去脏兮兮的花。
虽然四下里没有人,他还是献宝似的把剑从剑鞘里□,左右劈了两下剑。手还算顺。
薛空放低了下盘,抖袖出剑,手腕催进,化带为绞。一面念道:“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嬗。沕穆无穷兮,胡可胜言!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
手上将剑一挂,右脚迈出,剑锋一扫,行动加快:“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释智遗形,超然自丧;寥廓忽荒,与道翱翔。乘流则逝,得坎则止;纵躯委命,不私与己......德人无累,知命不忧。细故蒂芥,何足以疑!”
一提一点,一捧一抱,峰回路转,流水行云。虽臂力不足,但样子不差。
“你嘴巴里在念什么东西?你家老巫婆的咒语?”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出现在半月门洞里。带头的那个年纪稍大,一张脸胖得像在汤里化开的面糊。这胖童便是穹州张员外的宝贝儿子张成。
薛空心中一惊,停下了动作,竟可能潇洒地挽了个剑花。
那个带头的胖子一路拱到他跟前,眯着眼睛看着他:“我问你话呢!”
薛空冷笑一声:“你平日不上学堂吗?”
张成不得其解,道:“这跟上学有什么关系?”
薛空若有所思了一下,笑眯眯地道:“我差点忘了,你忙着在厨房里钻,自然不会去学堂了。”
张成忽然才明白过来,抡起一只又白又大的拳头凑到他的脸边:“贱人贱嘴,当心我让我爹拆了你娘的窑子!看我这就打断你的狗牙!”
薛空看了看手中的剑,道:“你确定?”
“你手上有家伙,这不公平!”其中一个跟班嚷嚷道,“你放下手里的剑,赤手空拳才好!”
“放下就放下!”薛空把剑小心地收回剑鞘,放在了一边。
其余的孩子纷纷散开,把中间的空地留个了胖童和薛空。那胖童看上去软绵绵的,手脚的功夫却不差,两人互抡了几十个回合,竟也没有分出个胜负。可到了后来,张成便有些体力不支了,口中喘得厉害,动作也慢了几分。薛空便乘机连连出拳,只把他逼得后退了好几步
一旁的孩子喊道:“张成!怎么这般没用!快,把那瘦小子揍扁!”张成一时分了心神,手脚就更慢了。薛空乘机跳起身来,将他扑倒在地,骑在了他身上。攥紧了拳头,往他两只眼窝走去。
张成痛得嗷嗷直叫,两只眼睛登时又青又紫。薛空于是一把拎起他的领口,冲他举起一个拳头,怒喝道:“你以后还说不说我娘?”
张成闭着眼睛叫道:“你奶奶个熊!你个狗娘养的杂种!”于是脸上又吃了两下。
“薛空你看这是什么?”一个尖嘴巴的孩子手里拿着薛空的剑,笑眯眯地对着他。
薛空手上一松,张成便倒了下去。
“你放下我的剑!”
“那你倒是过来拿呀!”那孩子一笑,便提着剑要往外跑。
薛空立马跳起身来,追了上去,背后的张成却站了起来。薛空只觉得背后有样极沉的东西压了上来,接着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张成于是揪起他的头发,道:“杂种,本少爷你也敢碰!”说完拧着劲儿胡乱揍了一通。又嫌不够,干脆把薛空翻了个身,左右开弓地扇他的脸。
薛空只觉得自己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没过多久,许多腥甜的液体就从鼻孔流进了嘴巴。实在痛得受不住,他只能挣出一只手朝一个方向狠狠抓去。头顶的人发出一身惨叫,薛空努力睁开眼一看,张成脸上出现了两道极深的抓痕。
此时那个尖嘴巴的男孩正端着他的剑,围在一边看热闹。他用手往地上一撑,使得大半个身子脱离了张成的压制,以极快的速度夺下了自己的剑。
回过头来,张成竟然不知何时从地上拿起一块颇大的石块,朝他面门砸来。情急之下,薛空挥剑一砍。
伴着一记尖利的哭叫,张成右手的两根手指切萝卜似的从手掌上脱离下来。血溅了薛空一脸。
作者有话要说:
☆、封喉之爱
“启禀皇上,蜀国南宁王托人来信,孔大人殁了。”黄公公垂着头,诚惶诚恐地递上了信笺。大殿的门关着,外面的光从窗门雕花的空隙处穿进来,在地砖上投出斑驳的痕迹。汉国的皇帝刘鞅坐在书案后的龙座上,穿着件李子红袍衫,面无表情地接过了信笺。黄公公退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眼神扫着皇上的反应。
刘鞅看罢,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波澜,只是提起两只手,将那封信极慢地,一片片地撕得粉碎。纸张碎裂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听得黄公公只觉得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他微微抬起头,瞥见刘鞅把碎片推到了一边,捧起了一盏热茶,两眼发怔的盯着前面的地毯看。
“皇上....”那茶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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