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诩笑道:“骗不了我娘,别说银子,你这条命说不准都要留在端王府了。”
徐炳天冷道:“我这就带大人走,便是按常规程序审端王府,也必不会一丝端倪也找不着。”
郭诩看了江慎言:“江大人觉着呢?与端王府硬碰硬,非智者之举,再者,这是关中非京城,端王若要取你们性命,大人有几成把握全身而退?”
说罢沉吟片刻,似自言又似说与江慎言:“我既是端王府世子,却也是太子少傅,将来太子即位,端王独大,二者必不容,于我亦无益。不如趁此,削了端王势力,以保关中端王一脉不为帝王所忌,后世安稳。”
江慎言笑道:“自然,郭少傅是个明白人。慎言又怎能不成人之美,自当全力以赴。”
郭诩审视了一番这个外柔内刚方寸间尽显剔透的大理寺刑官,嘀咕道:“傅子旭当真,配不上你。”
江慎言听不大清楚,只闻傅子旭之名,侧目“嗯”的一声。郭诩笑而不语。
徐炳天却是听得清楚,心里默然微疼。
日渐入冬,关中冬日极冷,江慎言知晓关中上好的貂皮铺子是郭诩的,好不高兴,自个儿裁了三件貂皮大氅也就罢了,捎带着连傅子旭和徐炳天的也裁了。
江慎言与郭诩日日双进双出。只把王妃看的双眼喷火怒火中烧急火攻心。
这日王妃瞧了月末钱庄送来的账簿,直奔郭诩房中,一脚踹了门,偏瞧见江慎言一身锦衣华服,连暖手套都是一对白狐皮,脚上还蹬一双狼皮靴子,搭在小矮桌上晃荡,且枕着郭诩咯咯的笑,郭诩拿核桃仁和杏仁喂着,脱了衣裳便是好一副香/艳活春/宫。
王妃大为肝火,只咬牙道:“滚出来。”
郭诩拦腰抱起江慎言放在贵妃榻上,侧身在他额上一吻,轻声道:“我去去便来。”言罢起身理理衣裳踏出门去。
那厢将将出了小院,这厢江慎言笑得在榻上打滚。
却说王妃将账簿扔在郭诩面前,“你个败家东西,不足一个月竟敢支出去三千两。你当端王府是淘金矿?”
郭诩脱了大氅,坐上贵妃椅,斜斜地倚在小银炉子边儿,笑答:“娘,端王近年究竟背着朝廷私藏了多少民财粮饷,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这点银子你还能看在眼里?”
继而又缓声道:“慎言是我的人,不把他伺候好了,你倒是让他回朝作何说辞?你道当今皇帝是吃素的?娘,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如今太平盛世,皇帝削藩王职权是早晚的事。”
王妃冷笑:“你当真觉得我能信你和那个大理寺正?”
郭诩眼神错愕一瞬,继而便笑得十分阴邪,起身在百宝架上一只美人觚用力旋转,墙面上旋过一扇暗格,露出密室,郭诩眼瞅着一笑:“还没怎么动啊。”说着伸手取过密室墙壁上一只瓷瓶,打开凑近一闻,“极好的五石散?”
也不等王妃出口,便关了暗格,唤了侍从,“把午时的参汤给我盛些。”
待人端了参汤,又吩咐道:“去请江大人来。”
王妃眼瞧着郭诩倒进参汤半小瓶子五石散,端起在唇边,伸手便要掀了碗碟,喝道:“你敢!”
郭诩将碗挪开,“娘若不信,孩儿便让你信。只是这密室竟有这些药石,这五石散颇有些微妙之处,已近乎淫/药不说,且旨在让男子后/庭/承/欢,是也不是?”
正说着江慎言踏进门来,嘻嘻笑道:“找我做什么?”
郭诩将碗搁在榻上的矮桌上,对江慎言摆了手,“来,坐这里。”待人走近,一把揽进怀里,江慎言稳稳的坐在郭诩腿上,对着王妃灿灿一笑。
郭诩轻声道:“无事,就是想见你,慎言倾国之姿花容之貌,娘也想见你。”
江慎言听着笑了笑啐道:“呸。”
郭诩端起参汤:“娘知慎言冬日畏寒,我关中又极冷,特令人熬了参汤,你喝些,谢过娘。”
江慎言挑眉看了郭诩,但见郭诩微微颔首,便端了碗喝了。
郭诩对王妃笑道:“娘可是放心了?难不成我会亏了慎言?”说罢便执手而出。回了自己的院里。
王妃这才惊觉,唤了贴身的侍从,咬牙道:“去世子房外,给我盯严,门外窗外都派人盯着,今日他房中事无巨细都来回报。”
却说江慎言回去直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郭诩扶额叹道:“五石散。”
恰是徐炳天在侧,立时拎起郭诩:“你竟敢给大人吃这种东西?”
江慎言也如五雷轰顶,脚下一软便差点坐在地上,徐炳天扔开郭诩扶起他,江慎言颤声问道:“这药如何能解?”
郭诩苦笑道:“寒食能解,酒亦能解,但如今,是为骗过我娘而让你服的那药,此时这屋外怕是有不少眼睛和耳朵了,唯行/房/事才可。”
江慎言惊道:“跟你?”
郭诩道:“你觉着现下去找傅子旭来得及还是瞒得过?这里,非我即徐副使。让你选。”
江慎言真真是欲哭无泪。当真如此,傅子旭必会揭了他的皮。
犹豫许久,眼盯着徐炳天淡淡道:“副使帮我。”
徐炳天仍恨恨的一眼一眼剜着郭诩,听得江慎言这四个字,登时如雷击顶,心里虽是悲愤的要死,却骤然又觉幸福的快活不下去了。只唯唯诺诺,“我,我绝不会伤了大人。”
郭诩叹了口气,起身与徐炳天换了衣衫,待一个时辰后天色昏昏时,微垂首出了房门。
江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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