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之后,义父的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最终也没能挨过冬天。我独自一人度过了那个寒冬,印象中那是最漫长的一个冬季了呢。”她眼神虚无的望着某处,顾桑看着有些心疼,紧紧抱了抱她,艾幽对他安抚一笑,继续道:“你送我的那副画我一直带在身边。你说‘春风原不老为雪白头’,我查了下书,上句‘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所说的地方,感觉只有江南才会有了吧。我等了你许久,你一直没回来,也没有音讯。
于是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就带着几个贴身的丫头侍卫南下了,去了平江府。买了座宅子,做起了打劫美色的女大王。”艾幽说完,冲顾桑调皮一笑,眨了眨眼。
顾桑望着眼前这张笑脸,年轻柔媚,像朵暖黄灿烂的太阳花。
他忽然觉得有些胆怯,不知该说些什么,感觉,说什么都可能会失去她。
他低头笑了笑,有些苍凉,抬头直直望进艾幽的眼睛,道:“丫头,我去找过你,不过,那时已经是暮春了。我到达知州府的时候,早已换了新人,向你义父以前那些旧部打听,他们也不知你的去向。我,我就回来了。”
艾幽听他这样说,即使也认同他那时那样的决定无可厚非,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难受,她勉强笑了笑,手指握了握,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问:“那你成亲,是怎么一回事?那个青梅竹马的新娘子呢?”
“成亲,本来就是一个计划。那个所谓‘青梅竹马的新娘子’,也只是我师傅的女儿,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这次成亲,就是为了她。
阿蔻喜欢上了她的一个暗卫,可那厮知道后竟然吓跑了。阿蔻很伤心,又被师傅逼婚,无奈之下,我只能出了这么个主意,策划一场假成亲,试着把那人钓出来。”
艾幽撇嘴,仰着脑袋酸酸道:“阿蔻,喊的真是亲热啊。你就没想过,万一那暗卫不来,你们不就得假戏真做?”
顾桑捏了捏她手心,温声道:“那厮来了最好,把人带走我落的干净;那厮要是不来,今日成亲的也不会是我。”
艾幽挑眉:“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不是你成亲还能是谁啊?”
顾桑诡秘地笑了,低声道:“因为我兄弟阿寻,他媳妇儿也要进门。我只不过是卖他个顺手人情罢了。”
艾幽看着顾桑那得瑟又诡异的笑,身子不禁一抖,呃,顾桑他弟是谁啊,感觉有些不幸的样子呢,而那个他弟媳,好像是更加悲惨的主儿啊。
顾桑看着她害怕的小样儿有些好笑,他把她拉起,自己坐到椅子上,把她抱到自己腿上,面向着自己。艾幽脸色一红,挣了挣,无果,只好眼神闪躲的乱瞄。
“丫头,我们在一起吧。一起白头,一起皱面,可好?”顾桑活了二十七年,史上最温柔最低沉的一次发言。
艾幽愣了愣,转瞬笑开,使劲点头,嗯,好啊,一起白头,一起皱面。
她眸中一道精光闪过,白头之前,可是有很多时间啊,可以慢慢报仇了呀。
让你曾经那么对我,让你竟然想过跟别的姑娘成亲,让你竟然要我等这么久!
其实,女大王真不是好惹的主。
顾寻在外面被灌了一通酒,脚步略虚浮的来到两人的新房时,夜色已经有些深了,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非常明亮。他笑吟吟地推开门,踉跄着奔向床铺,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诶?人呢?他媳妇儿呢?
顾寻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房间空无一人,桌上摆着的酒菜糕点却有些狼藉,想必那人是吃饱后才落跑的是吧?顾寻心里一火,酒劲儿也去了大半,他奔出房门,四处看了看,一片寂静。
他们的新房,咳,在顾侯爷的强烈要求下,布置在了那小树林后面的独立小木屋,虽不是特别大,却胜在清静,人迹罕至。至于为什么要如此‘清静’,众看官想必已经知晓答案了。
顾寻钻进树林,月色斑驳下,隐约可见树林里倚着一个人。顾寻心中一喜,快步奔至那人身旁,却见月色映照下,那人的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冷漠。顾寻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去,嬉皮笑脸道:“与之,你怎么在这啊,夜深了,赶快回屋吧。”
白与之没说话,眼神都没赏给顾寻一个,嘴唇微抿,神色冷淡。
顾寻碰了个钉子,却不放弃,怎么能放弃!今晚可是他顾小侯爷的洞房花烛夜的说!
“呃,那啥,与之,媳妇儿,天有些凉,咱还是回屋吧,你身子瘦弱,着凉了可就不好了啊。”狗腿又殷勤的声音。
白与之的神色却更加冷漠,竟敢说小爷弱不禁风!冷冷哼了声,把头扭了过去。
顾寻咋舌,哎,语言攻势没有用啊,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去抱那人的腰,却被那人毫不留情一把拍掉。
顾寻心里一边默默流泪一边默默挠墙,嗷,媳妇儿,不带这样儿的啊。要杀要剐您好歹吱一声啊,冷暴力不可取啊。
他有些无奈,垂着脑袋,放低声音道:“与之,我承认今天是我不对,什么都没和你商量,就、就把你强压上花轿……咳,但你相信我,我是非常非常认真的,我是真的想和你成亲、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可能你觉得两个男子成亲有违伦常、太过荒唐,但,我有时候特别没安全感。”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有些模糊,“你那么好,年轻英俊,前面有无尽美好前程等着你,而我中途从军营里跑了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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