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来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过身去,用着他尖细又有些沙哑的嗓音高声喊着,“将卷子呈上来。”
很快,三名侍卫各自捧着一沓卷子便是走进了正殿。
朝中众臣纷纷让出中间的一条道来,这三名侍卫便是将卷子给放在了地上,朝苏长策单膝下跪,抱拳道,“皇上,臣等已将卷子呈上。”
张福来望了苏长策一眼,随后衣袂一挥,示意这几名侍卫可以退下了。
苏长策这时又是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似他在看下边上演的一场戏一般,“各位卿家,这卷子各有署名,你们大可都瞧瞧。”
听了苏长策的话语,众臣才有了动作,纷纷都凑到那些卷子前头,一人拿了一张,随后草草扫了一眼,便是低声议论起来。
只听有人道,“这慕容雪的文采确实是好,春闱之时拿到会元也不为过。”说此话的正是曹侍郎,他曾受过贺正之帮助,虽说有些偏袒贺正之,不过这时再看慕容雪的卷子,便觉得这慕容雪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
听了曹侍郎这句话,他身旁的大臣们纷纷都凑过去看,大都都是啧啧称赞,鲜少有人敢说这慕容雪的文章不好的。
林向峰这可惊了,他分明命人将慕容雪的卷子给换了,还找了仿字迹一等一的好手来重写了卷子,怎么这慕容雪还被人称赞?
他抬起眸子来看了几眼那几名会试的考官,那些人也是一脸迷茫的样子,似乎也不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
林向峰这才也凑上前去看慕容雪的卷子是如何个模样。
苏长策当然将林向峰的这一些举止都看在眼里,只是,他仍旧是静静看着,等着这些大臣们得出个结论来。
随后没多久,以曹侍郎为首的臣子们都纷纷说道,“皇上,臣等以为,慕容雪是状元郎,当之无愧。”
“哦?是么。”苏长策挑了挑眉尖,又是续道,“不过似乎有人并不这么认为。”他语气很平淡,暗指的是何人,众人心里都有数。
“朕也不这么认为。”蓦地,苏长策竟是淡然一笑,说出这话来。顿了顿,他朝着一旁的张福来道,“张福来,传慕容雪。”
“是。”张福来应了一声,又是高声喊道,“传慕容雪。”
慕容雪早就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听到这声传唤,他便施施然的朝殿内走去。
“草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慕容雪恭敬的作了叩首的大礼,他现如今还未为官,自然还是自称草民。
“慕容雪,虽说众臣都称赞你文赋极好,可朕却不这么认为。”苏长策说道,“兴许是有人替你代写,你若真有文赋,那朕现出题于你,你也理应能写出篇文章来罢?”
“请皇上赐题。”慕容雪半点惊慌失措的神情全无,十分坦然的说道。
张福来这时将笔墨纸砚准备好,撩起衣袂,替慕容雪磨墨。
“听好了,何为君子之道,君子之德风?”苏长策与殿试之时一样,即兴出题,想到什么,便是出什么题。
慕容雪听了之后,稍作迟疑了一会,随后便是挽起衣袂,执笔而书。
与贺正之的字迹不同,慕容雪的字迹坚毅有力,一笔一划都不容得有半点疏忽。可见此人行事认真严肃,不许自己犯下错误。
不知这样子清冷认真之人,是如何与贺正之成为好友的。也不知是否此人在贺正之心里的地位,是否与他这个又是君王又是好友的地位一样。
没料到自己竟然如此在意这点小事,苏长策顿时觉得可笑。不过,他面上仍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在下边的众臣也没看出自家皇上有什么端倪。
慕容雪似乎并不介意被众人围着,他专心致志的奋笔疾书。或许应该说,他已然处于一种超然的境界,就宛若此时四周就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待到慕容雪将文章写完,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有些臣子早就连连打着呵欠了,已然对此事兴致缺缺。
有些人则是惊叹慕容雪的文采,道此人极有天赋。
慕容雪写完之后,将笔放在砚台上,双手将纸捧起,交到一旁的张福来手中。张福来接过之后,便是让众臣们过目一眼。
这篇文章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六百七十五个字,怎能让人不惊叹?
待让众臣过目之后,张福来捧上去苏长策过目,“主子。”
只见苏长策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让张福来站到一旁。他道,“慕容雪,朕再出一题,你不必写,简洁明了的回答便是。”
“是。”慕容雪朝苏长策作了一揖,应了一声。
“朕问你,何为天下?”苏长策此话一出,下边就立即低声议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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