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我不敢说,至少这行当我正经本事没学到,一身的坏毛病已不是初生牛犊了,耳濡目染了十几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真真是越来越害怕。或者说越来越麻木。
很长一段时间,就是我师傅去世前后,每日早上起来都觉得胸口压块石头,闷闷的喘不过气。我解得出最复杂的米氏方程搞得清变构调节怎样引起酶的构象变化,却解不出那些熟面孔瞬间发生的变化;我算得出糖代谢胆红素胆汁酸代谢的种种,却算不出这一摊烂账。。。。。。
且,曾经为了达到目的,也东摸西撞狗急跳墙干过一些不堪回首的事,也给人‘下过药’,也给爱‘财’的给送财,爱‘色’的给送色。。。。。。举个最轻的小例子吧:那时候为了一个检验报告做手脚,一位行家前辈带着我去给那位道貌岸然学者风范的‘x主任’找小姐,还3p哦,他们在上面的酒店房间做,我们在下面的车里等。我师傅刚走,我手臂上还戴着黑袖章。另还有一沓美金送上。。。。。。过几天还见这位x主任在某某大会上声色俱厉的演讲。。。。。。
可是,这事就这样办成了。唉。现在想来这是再正常不过,手段为目的服务么,再说对于我们来说,廉吏不如能吏,x主任业务还是不错的,这些年也一路扶摇直上。
其实,我师傅最后不顺,栽跟头,是因为几件事凑在了一块。其中最伤元气的一件就是经人介绍,帮一位地方大员找几件东西。我师傅从行家手里拿过来的货,都是精细小件,但个个扛鼎,价值不菲。这位大员说拿回家看看,这位当时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啊,在地方上呼风唤雨,他说要拿回去看看,我师傅能不让吗?但哪想到他刚拿回去一个礼拜,就出事了。后来这些东西自然也就成了他赃物的一部分。。。可这些东西他没付钱啊,但当时那个复杂的局面,我师傅也没办法,只能认栽,我师傅再‘老狐狸’,在这种事上,是绝对明智和识时务的,打掉牙齿活血吞啊。可那些货主行家们可不愿意认栽啊,都把这帐算我师傅头上了。
本来就有病,这下更是一病不起了。
。。。。。。
往事不堪回首。
所以,我和魏栋是不同的。说我未老先衰也好,听天由命也罢,这些年我是看着这些事过来的。。。
我也不想这样。
此刻,同样是坐在梁师傅的茶桌前啜着茶,面对着这个“不开口”的状况。我每一分钟都在‘等’,他每一分钟都在‘攻’。
我为什么等?因为我觉得此番梁师傅开不开口,不是我和魏栋两个人能耐大小的事,而是看‘上面’的关系够不够,‘孝敬’给的足不足。我们过来就是当个录音机而已。我们最好只坐着喝茶,四下看看那些给人看的修复残件,扯扯行内行外的趣闻逸事,吹吹水。。。而已。自作聪明的瞎折腾套话,就如孙悟空在如来佛祖面前摆把式。。。很可笑。
不是你能力的问题,而是你站的层次不够,人家不跟你玩。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人贵有自知之明。明智,明智,其实做到很难。我不敢说年纪轻轻的我‘明智’了,但,至少,我知道怕。我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
但,比起某些人,我已经幸福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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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了半天,还好魏栋比较能扯,用北方话叫“能白活”,也难得本地的师傅有愿意用普通话和人吹这么多无关紧要的水的,唉,可是东扯西扯天都快暗了。一点重要信息也没透漏。
看来是上面的‘工作’没做到位,我们多坐无益。我和魏栋起身告辞。
两人拎着包在街头漫无边际的走着,似乎是要找地方吃饭,但经过几家都没有进去。已过中秋,这座南方城市似乎夏季余热未退,即使是傍晚,披着薄外套还有点燥热,我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一只手临着文件包,默默走着,一路呼吸着充满市井气息的湿润空气。两边的树木不高大,但枝繁叶茂,临街的食店将座位摆在了外面,食客三两围坐,或食饭,或饮茶。。。
看看魏栋似乎对周围的x记x记之类的店铺颇感好奇,又对我滔滔不绝扯起地方文化变迁史之类的。。。他果然读得书够多,我都接不上嘴,只默默听着。左右路边摆摊的靓女靓仔都已纷纷出洞,一路几乎让人目不暇接。。。我喜欢这种随意的氛围,时不时驻足看看摊位上的小东西。。。。。。
怎么会工作没做到位就让我们跑过来了呢?
这么重要的案子进程上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不协调?
抑或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
。。。。。。
我脑子里盘算着眼下这状况到底是什么回事?下一步又要怎么办?。。。。。。
和魏栋接触多了,觉得他虽然已是而立,其实就是个北方的大男孩,这会儿他竟然驻足对一个铺位上售卖的印着变形金刚图案的t恤表示兴趣。靓女小老板看着我们似乎是潜力客户,调好频道一味往情侣装上推荐。。。我双手拎着文件包站在旁边笑着不语,只害得魏栋尴尬连连。走开了好远,他才斟酌着轻声对我说抱歉。我抬眼看看他,这个一米八二的大个子居然脸都红了,又回神摸摸自己搭在肩头的发梢。。。怕是只有这个长发让那位小妹觉得我们是一对了。
这华灯初上的街头,人来人往的街市,路边的水果摊鲜亮的色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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