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家伙醉的不像话,江一鹭只好扛着她送到门口无家的马车上,让送回去。一转弯就能想明白,无非是像我在逍遥峰,不是师傅师娘的亲生孩子,却胜似亲生。大抵因为收养的晚,反而备受宠爱。目送马车渐渐远去的江一鹭,不由得轻笑,敢情你是来劝我晚婚晚育的吗,无岚?
“走了?”背后传来寒蝉的声音,显得冷淡无情。“嗯。”江一鹭知道寒蝉向来不喜欢醉鬼,无岚那副样子估计够惹她烦的了。“怎么下来了?我这就去把那些酒坛子收拾了。”“不必了。让下人们去吧。好久没听到你吹箫,给我吹一曲怎么样?”下人们去吧。好久没听到你吹箫,给我吹一曲怎么样?”
江一鹭欣然应允。寒蝉便叫人奉上茶来,让她解酒。“别把那些劳什子玩意淤积在身体里,你的伤也没好全。”一曲终了,二人便就着清茶聊天,说起各自的小时候,说起彼此缺席的各自的生命片段。如此往复,每晚不是稍微喝点酒,就是就着清茶来点零食干果,吹吹箫,聊聊天,一转眼,竟然已是转年的开春。
恍惚间,曾经发生的一切也在时间洪流的裹挟中远去了,寒蝉站在二楼看着雪花纷扬地落在正在庭院中指挥佣人打扫的江一鹭肩头发梢的样子,心里想着,有的东西我是不是也应该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长乐未央
寒蝉这几日尽在柜上忙碌,完全没注意江一鹭在干什么。她们的夜谈照旧,江一鹭泡茶的手艺也一日好过一日。直到这天回家的路上,才发现桃花竟然开始开放了,心里不由一阵欣喜。回到家正想告诉有些足不出户的江一鹭这个消息,却听见一贯安静的院子里,一阵一阵风铃的美妙声音。
她仔细看去,竟有些痴:院子的四角各挂一个中等大小的竹子做的风铃。风铃被人小心翼翼的漆过,以藏青色绳子穿起来挂着。精巧的四个风铃构造却不完全一致,所以声音各有不同,合起来居然颇为悦耳。
所以,根据听到的乐音,大可猜得此时刮得什么风。声音大小,尖锐与否,可知风势几何。寒蝉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这宝贝,却发现风铃背后还写了字。她便一个一个的察看过去,“平安。。。自在。。。吉利。。。相守。。。”
“喜不喜欢?”寒蝉猛地回头,是江一鹭。“我做这四个风铃做了好久。从去年秋天看好竹子,到砍回来弄好,早上刚刚挂上的。”“写这八个字,又是什么意思?”江一鹭轻轻一笑,背着手向寒蝉走过去,“愿望。每当风吹过,风铃响了,就代表我向上苍祈祷这八个字,祝你岁岁平安,活的自在,流年吉利。”“那相守是?”
“那是,希望我们可以长相守啊。”
江一鹭笑得云淡风轻,寒蝉有些脸红。这茬有些日子没想起来了。好像觉得像现在这个样子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两个人有名无实的同居日子貌似。。。过的也很好嘛,成天喝喝小酒聊聊闲天,天文地理纵横捭阖。但是,的确,江一鹭现在在家里的地位不上不下很奇怪,两个人现在到底是知己关系还是。。。窗户纸没捅破就种种膈应。
她自己还在那里兀自想的飞快又开心。要是被江一鹭读了心,这孩子肯定要喊起来,分明是你要考验我的?!大小姐可讲点道理?!
“。。。想的倒美。”“我这可是实话,来,”江一鹭把手伸出来,乃是拿着一支笛子。“专门给你做的。想来音色应该不错。”“送给我做什么,”寒蝉没接这一样系着藏青色绳子的漂亮笛子,装出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强压着心头因为看见那一树桃花开得曼妙的悸动心情。“我又不会。”“我教你便是。”
“那,教坊师傅,请你先留着吧。弟子要学的时候,再来向您老人家讨要。”
得,吃了个哑巴亏的江一鹭只好立在原地,苦笑不语。
寒蝉回到书房,想拿出账目看看,却又觉得心烦意乱看不下去。强压着性子对了几项,便又开始走神。大半年了,若非江一鹭陪着自己,只怕自己一个人是绝承担不来也做不好这一切的吧?江一鹭几乎成了她的贤内助,家里的事全部由她打理,从安全到仆役,从打扫到布置,扬州最好的管家也得佩服她。明明是自己曾几何时说的要考验她,如今考验呢?无岚问的对啊,我到底要考验她什么啊?或者换言之,这么好个人你还考验个什么啊?
你再不抓紧你不怕她跑了啊?难道街市上那些议论江一鹭的话你还没听够啊?自从她进了你家门有多少嫉妒你啊?你别扭个什么劲儿啊?江一鹭都上赶着倒贴你了你还推什么啊?就算就算你顾忌的那些都存在,想证实或证伪,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最好莫过未曾相见,但是既然相见,相知,相恋,干嘛还要推三阻四,干嘛不现在就紧紧抓住不再放手?你怕她还在想着无痕,那你倒是用自己去替换无痕在她心里的位置啊。你怕她对你不够真,那你倒是用自己的真去换取啊。又不是待价而沽的事情,自己不去争取,谁会主动到像江一鹭这样送上门来?
送上门来你还不要!
晚饭时分,不见江一鹭,寒蝉问及仆役,才知道无府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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