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站在最高端,俯视着那些黑白棋子的时候,这样的明天,便永远也不会再来。
原夕争与李缵被人用网拖上了一艘小船,见船头上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他取来干净的衣裤鞋袜让两人换上,又给二人端上了姜汤。
原夕争接过姜汤,微笑道:“闻士冲,东方先生最信任的人果然是你。”
闻士冲哈哈一笑,他的毛病最多,所以受到的诱惑也最多,一个受尽诱惑考验的下属还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呢?
小船不太顺风,在闻士冲骂骂咧咧中摇了二三个时辰的橹终于见到了一艘巨大的商船。
原夕争不由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出海?”
李缵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笑道:“半年前,原宛如托我向海外夷民买了一个岛,难道你们不是用来最后归隐的么?”
原夕争长出了一口气,道:“宛如这丫头。”
李缵微微一笑道:“这丫头确实挣了不少钱,可是要想买方圆数百里的岛还差了点,因此可费了我不少功夫,所以我去住住,你不会赶我走吧。”
原夕争脸微微一红,闻士冲笑道:“你们俩还是上大船去恩爱吧,原夕争跳了江,止不定皇上要杀多少人,我要赶着回去,免破绽。”
原夕争连忙转过身来,深深鞠了一躬,道:“帮我对东方先生说,大恩不言谢。”
闻士冲一笑,道:“我家先生让我跟您说,这是他应该的,若非你冒险一剑杀了楚暠,保全了太上皇,我家先生未必能活到今天。我家先生说虽不能与子卿你一别,但他心中始终对您非常敬重,此去经年,还请子卿您多多保重。”
原夕争李缵上了船,闻士冲与他们挥手作别,此时返回倒是顺风顺水,只三两下小舟便没了踪影,原夕争才回过身来与李缵进了船舱。船是新漆过的,陈设极为奢华,可说得上是掷金如土,一看便可知是李缵这纨绔公子的手笔,可不知怎么,原夕争的心里对这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船上的仆傭给二人沏好茶,原夕争忍不住道:“李缵,你这条大船怎么能在南朝的江上辖区里航行,没有海兵查的么?”
李缵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哎哟了一声,走到门口喊了一声,道:“升荆州刺史府的旗子。”然后回转身,端着悠哉地道:“可是花了大价钱跟你们颜刺史买的。”
原夕争无语,刚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笑了一声,回头看到李缵正微笑地看着自己,微微低了一下头沙哑地道:“南朝……以后都与我无关了。”
李缵没有说什么,温柔地将手按在原夕争细长的手指上。
两人双手相执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绿竹哭得稀里哗啦地冲了进来。李缵再舍不得也只好松了两只手,空出原夕争的手叫绿竹来抓。李缵站在一边,只是这么看着原夕争,直到原夕争百忙之中抬起头,与他相视,李缵才仿佛深信原夕争是真的在自己身边。
曾楚瑜再见原宛如的时候似乎非常吃惊,她全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还敢回来,但是原宛如偏偏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还被诊断怀有龙胎。尽管皇上像是失了魂一般对此没有一点反应,可是老太后却是不遗余力庇护,细心照料。
原宛如不久便开始显怀,她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以至于曾楚瑜不得不回避,以免原宛如闹出个什么差池,太后必定是全部都算在自己的头上。
偏偏原宛如不肯太平,她变着法子去堵曾楚瑜,终于有一天给她堵上了。
原宛如微笑着道:“皇后娘娘,您好像最近在躲我。”
曾楚瑜柔和地道:“本宫是怕自己的煞气大,万一你这肚子禁不得半点风吹草动,岂不是罪过?”
原宛如嘴角微弯,拉了拉身上的狐裘,道:“这你放心,子卿哥哥临走的时候给了本宫一道符咒,专、克、小、人。”
曾楚瑜脸色顿时煞白,原宛如悠然从她身边走过,边走边道:“皇后娘娘您多保重,这宫里岁月绵长,本宫还指望着与娘娘长相伴呢!”
曾楚瑜瞪着原宛如的背,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杀了她,却又莫可奈何,原宛如像一根刺似的扎在曾楚瑜的眼里,每一次曾楚瑜想要拔却,无奈却是越拔越深。
隔了八个月,原宛如顺利地诞下了南朝第一位长子,喜事成双,淑妃木子苏再次得胎。经过那一次楚因震怒下的死里逃生,住了几个月冷宫的淑妃变得深沉了许多。曾楚瑜帮助她又一次获得了楚因的宠爱,且一举得胎。原宛如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月子里,负责打探的宫女是脸色发白,但原宛如非常宽容地赏了她一两银子,喜得宫女连连叩头而去,心想果然是惠贵妃大人大量,不同凡响。
原宛如悠悠地端起茶,微笑着对眼前的女子道:“弯阳,你能肯定,木子苏已经得胎?”
自从原宛如怀胎开始,太后便将弯阳指给了原宛如料理。九个月一过,弯阳自然能意识到跟着这位主子比跟着朝不保夕的曾楚瑜要强太多了。再加上原宛如大方性格也开朗,很快弯阳就成了她的心腹,弯阳终于告诉了她一个令原宛如都震惊了老半天的秘密!
弯阳听到原宛如的问话,上前道:“千真万确,娘娘。淑妃当日的平安脉是奴婢亲自请的,奴婢事后也翻阅过淑妃的信期记载,佐证淑妃确实已怀有龙脉。”
原宛如微微一笑,道:“那就热闹了……不错!”
弯阳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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