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暮答应一声,拉起安灵就走。安灵有些茫然无措,被翟心暮拉着走的时候,一直回头看林朝暮,然而看到的只是一个冷淡的背影。
两个少年出去之后,翟默很自然地揽着林朝暮的腰,柔声说:“前几天我在朋友家做客,他说要送我一个会跳舞的女孩子,因为很多人在场,我才没有当场拒绝,后来我不是回绝了吗?”
林朝暮一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只留给翟默一个侧脸,半晌才“哦”了一声。
“就为这点小事,你就这么多天不理我?”翟默看着她笑。
“不是。”林朝暮有些窘,脸上带着一点红晕,十分好看。她故作冷淡地说:“我一向是这样的,并不是不理你,我……”
翟默宽容地笑笑:“我知道,刚娶你的时候,你父亲和哥哥就说过你的性子。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你在为那件事情生气。”
林朝暮低头,微微笑了一下,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细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烁着一点光芒。饶是翟默和他成亲十几年,此时也有些惊艳,他有时候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娶了这个仙子一样的女人。
一个小丫鬟走进来,打破了满屋子的旖旎气氛:“太太,马车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吗?”
林朝暮坐在那里不动,随意说道:“今天不去庙里了。”她对翟默说:“这两天天气热,府里还没来得及准备夏天的衣服,我今天去看看布料。你不用陪我了,去忙吧。”
翟默并没有立即走,而是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才离开。
小丫鬟看老爷走了,走到林朝暮身边,问道:“太太,我已经吩咐下人把今夏的各色布料都拿过来,就在这屋子里挑选吗?”
林朝暮脸色有些苍白,仿佛刚才的对话已经耗光了她的力气似的,她靠在椅背上,半晌才一字一顿地说:“备车,去林府。”
☆、爱
林朝暮直接去找了林非雅。
她不等人通报,直接进了林非雅的书房。然后将下人全驱赶走。她在夫家一向是矜持内敛的性格,然而在自己家则将自己的跋扈和任性全使出来了。
“哥,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林朝暮夺过林非雅手里的笔,气势汹汹地坐在桌子上问道。
林非雅立刻就猜到是安灵,他皱眉道:“他去找你了?他说什么了?”
林朝暮睁大眼睛,将砚台狠狠往桌子上一拍,怒道:“果然是你把他带来的。你当初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现在他又回来了!居然还找到翟府。他和我长得那么像,我都不知道怎么跟翟默解释。”
林非雅听到翟默的名字,表情略微有些不悦,停了半晌才说:“他说他只是想看你一眼,并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林朝暮坐在桌子上,低垂着头,半晌声音沙哑地说:“但是我怎么办啊,哥。”她闭上眼睛,一大滴泪水落在手心。
“他不能活着啊,哥。”林朝暮轻声说:“他活着,我就得死,林家人都没法在世上活着。”
林非雅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微微弯腰,用袖子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柔声说:“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别害怕。”
林朝暮胡乱揉了一下眼睛,从桌子上跳下来,说道:“我回去啦。”
“朝暮。”林非雅忽然叫住她,待林朝暮回头时,他又有些迟疑。
“哥,怎么了?”林朝暮疑惑道。
“嗯……”林非雅迟疑地说:“爹前几天过寿,你没有来,他一直等你,还受了凉。”
林朝暮面容复杂,过了片刻冷冷地说:“等他死了,我自然会去看他。”
林非雅苦笑:“他这些年身体不好,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林非雅重新打量着林朝暮,声音温和而凄凉:“你看,你现在还是这样年轻漂亮,可是爹已经老了。他前些日子和我说,做梦总是梦到年轻时候带着你骑马逛街的情景,不知道是不是在阳世的时间不多了。”
林朝暮被转过身,低声说:“他身体好着呢,死不了。”过了一会儿对林非雅说:“我去看看他吧。”
林朝暮和林非雅的父亲叫林易心,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而且家里有钱,围绕他的女人不计其数。后来娶了妻子,仍然没有收敛fēng_liú的性子,妻子身体不好,生下林非雅和林朝暮之后,很快就病逝了。林易心更加肆无忌惮,房里收了不少妾室,在外面的红颜知己也不少。不过他最疼爱的却是他的这一双儿女,虽然其他妾室也都为他生了不少儿子、女儿,但林易心从不放在眼里。
他前几日无意间认识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爱穿一身紫衣,十分婉转妩媚。两人正如胶似漆的时候,那少年却忽然消失了。不管是客栈还是酒楼都找不到踪迹,林易心颇懊恼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去找其他的乐子了。
这些天他正闹感冒,坐在卧室的褥子上喝茶,对面支了一个大屏风。两个手艺人在屏风后面表演皮影戏。
林易心五十多岁,他身材很好,面容也俊朗,所以并没有显出老态,只有鬓角略微有些白发,倒显出一些沧桑的味道。
屏风上表演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在阡陌小路上遇到了一个提着花篮的姑娘。公子无意间撞倒了姑娘的花篮,俏皮的姑娘正和那名公子拌嘴。这大概是一个非常浪漫的爱情故事。
丫鬟在门口忽然禀告道:“少爷和小姐来了。”话没说完,林朝暮和林非雅已经先后走进来,他兄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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