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自己带有偏见?因为没过几天,这个有钱人家的娇贵孩子居然放弃了验票员这项优渥的工作,主动申请调至鬼屋帮忙。
扮鬼是项苦差事,多个人帮忙总是好的,段时瑞二话不说带他去道具室。他慢慢踱步巡视了一圈各式各样一个比一个丑的面具,再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南希的那张脸,强烈的视觉对比下终于产生一丝暴殄天物的内疚感。
最后南希成功逃脱了带头套的命运,变装成一个戴着口罩、身穿染血白大褂的禁欲系变态医生,和段时瑞的丧尸病人组成一对共同蹲守在注射室,联手吓跑一拨又一拨游客。
临近下班时游客人数明显减少了,久久才来一批。段时瑞摘下头套,吐出一口气,走过去和南希并排坐在“病床”上,偏头观察了下他的脸色,问:“累吗?”
段时瑞本身就是不需要人照顾,反而事事照顾体恤他人的长子型性格,再加上老实说,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个看上去不易亲近的后辈意外的还挺粘他的,不由得多上了点心。
南希的口罩单边挂在耳朵上,坦露出瓷白俊美的容颜,他抬起双手轻轻摩挲了下手臂:“有点冷。”
段时瑞皱起眉头。为了烘托气氛,鬼屋里的冷气开得挺猛的,他天生体热,来了一个多月也吹习惯了。
“没事吧?”
“手好像很冷。”南希转过脸,黑玉似的眼眸定定盯着段时瑞,将一只手伸给他:“你摸摸看,是不是?”
段时瑞用手探了探他的手温,确实挺凉的,别是要感冒发烧了吧。他蹙着眉,顺势将他的手拉过来用两只手掌包住,一点点将其捂热,没注意到对方一闪而过的奇异神情。
手心里漾开的触感柔润细腻,一摸便知道手的主人常年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与自己覆盖薄茧的截然不同。
“要不你去出口附近那儿呆吧,冷气没这么强,这里有我就行了。”
南希摇摇头,仍垂眸注视着两人相贴的手,平静的说:“我没事。”
段时瑞也没办法了,只好说:“那你坐过来点吧,两个人靠着坐暖和。”
南希依言往他那边挪了挪,把半边身子紧紧挨着他,一时间两人的身体从肩膀延伸至膝盖都贴合得密不透风。手还牢牢的叠合在一起。
段时瑞身形一僵,没预料到会这么……近。
不久前拥抱的记忆骤然回笼。
温热的体温,轻淡好闻的味道,延绵起伏的肌肉触感……
他顿时感到不自在起来,甚至坐如针毡了。
他自知是个gay,但对方未必是,会亲近他,大抵是出于对前辈的信任。但凡他因此有一丝心猿意马,都显得像偷偷摸摸的占人便宜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将他推开一点,不由抬起眼皮瞥向南希垂首的侧脸。只见那排浓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下巴尖尖的,肤质雪白,竟隐隐流露出几分羸弱可怜的味道来。
此情此景,仿佛就连动了“推开”这个念头都是一种罪恶。
段时瑞心软了。
闭了闭眼,最终还是默许了这份稍嫌越界的亲密。
南希来了不到半个月,俘虏了一大片芳心,是鬼屋公认的门面担当,然而只有和他走得最近的段时瑞才知道,这小子坏毛病多着呢。
“我吃饱了。”
段时瑞从盒饭里抬起头,看到对面的青年吃了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放下了筷子,几乎原封不动的剩下一大半饭菜。
什么饱了,分明就是挑食,吃不惯外面的便宜快餐。
段时瑞伸手过去:“吃不完就给我,我来吃。”
南希被他的动作惊住:“这,我吃剩的……”
段时瑞懒得跟有钱人家的小孩废话,二话不说将他面前盛菜的那盒拿过来,毫无压力的夹起肉片拌着米饭呼呼的扫进肚子里。
对面的青年全程默默无语的盯着他吃。
段时瑞吃完,把桌面的残骸用塑料袋麻利的收拾打包好,然后递给他,含笑揶揄道:“来,浪费粮食的宝宝负责扔垃圾。”
南希看了他一眼,接过垃圾袋,特别听话的去了。
下午时他们不用扮鬼,被安排清洗道具室。两人一边用抹布擦拭道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一百多件道具,忙活了近三个小时,总算清理完毕,忙完后两个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段时瑞用眼角瞟向南希,见他从刚才开始就露出一副不太愿意说话兴致不高的样子,心里感到好笑。
他早有预料似的变出一个小蛋糕,塞进青年的手里,故意板起脸教育道:“下次再挑食就等着饿到下班。”
南希下意识接住,抬起头望着段时瑞的脸,表情有片刻的怔愣。
段时瑞没绷住,抿起嘴唇笑了:“还不快吃。”
南希撕开包装,两三口咽得一干二净。
小卖部两块钱一袋的小蛋糕,胡里花哨的包装袋,齁甜齁甜的,金贵的大少爷怕是从没受过如此廉价的恩惠了。
因为身边有个爱粘着自己嘴又刁的大龄儿童,段时瑞开始包揽起组织订外卖的事。
他特地研究了一番游乐场周边的外卖,查阅了各家的口碑评价,几次订的餐都受到了大伙儿的一致好评,见南希施舍似的比平时多扒了几口饭,段时瑞不禁摇头失笑,真觉得自己养了个儿子。
然而他很快就被打脸了。
早上,打完卡后他信手推开更衣室的门,然后脚步顷刻定住。
——南希光着上半身,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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