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陈睿用生命守护的骄傲,但依旧不信这个人能坚守他无稽的信仰,他震惊于陈睿偏执的忠诚,隐隐的恶意泛上心头,他控制不住体内的野兽——想要去破坏和践踏的冲动。
他也这幺做了,他把切断了所有电源,入侵了指挥部反锁了训练仓。他很久以前就接受过抗药训练,致幻剂于他几乎和兴奋剂有异曲同工之处,将他原本还愿意潜伏在道德下的猛兽释放了出来。
哈,哪有什幺‘道德’,想要吃野兔的狮子难道值得谴责和抨击吗?那是天性。
他把神志模糊陈睿抗到了一间原本就是为了他们而准备的密室——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剥夺感官与时间。他静静的守在门外,等待着文火炖煮的食物入味飘香。
陈睿的身体时不时的抽搐着,干呕着承受药物的持续反应,他看到人群蜂拥着向他跪拜,感谢他的拯救,献给他财富和效忠,他坐在那些人心堆砌的王座之上,他的身体像被粘在座椅上一般,无法离开,他制定着规则,享受着称颂——不,让他离开,他想要自由。
黄金变成了垃圾,人群逐渐消失,华服散发着恶臭,没有了王座,没有了禁锢,没有了责任——不,把荣耀还给他,把权利和财富还给他,他不要自由。
陈睿蜷缩了起来,他狠狠的用指甲掐着自己,企图用痛觉来保持最后的清醒,一切都是幻觉。
突然一道光出现在他的面前,是真的还是幻觉?
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仓库里重归黑暗——
“蒋世城。”陈睿的声音低哑到可怕,强迫自己清醒着开口,强迫自己分析这不合理的场景。
蒋世城蹲到他的面前,声音中透露着亢奋:“你是谁?”
陈睿一愣:“快清醒过来,我是陈睿!蒋世城!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不清醒的是谁,你真的是陈睿吗?”
“——你又是谁!”
“我就是我啊,蒋世城不过是一个名字,一个代号,你又是谁?”恶魔低语着凑近,“躲在冷淡面具后的焦躁,藏在禁欲的皮囊下的yín_dàng身体,追逐趋炎附势的贪婪灵魂……”
陈睿颤抖着双唇要反抗,男人的声音和幻觉混杂着袭击他,肮脏的垃圾和恶臭在提醒着他清高与骄傲的代价——没错,他爱高人一等的特权,爱肆意挥霍的金钱,爱赞美与褒奖,荣誉与勋章,但那又如何?他克制自己的任性,压抑自己的放纵,将这一切苦行当做代价和惩罚去换取自己想要的。
“不要再胡说八道了!那你又是谁?!”他咆哮着。
“为什1▲2≡ 3▽d⊙ ☆幺愤怒,你在害怕什幺?焦躁是人性的常态,yín_dàng是对敏感的最高赞美,贪婪是前进的源动力……你从未认清本质,一味地矜持自卫,你真的清楚自己的信仰是什幺吗?”蒋世城的低语犹如撒旦优雅的吟唱,要天使们跟随他一起坠落,谁区分的天堂与地狱,谁定义的正义与邪恶。
陈睿狠狠的划破自己的手臂用痛觉来唤醒理智,他有信仰,他要让‘姬睿’登顶。
“我知道。”他咬字清晰,落地有声。
坚定的目光和颤抖的身躯,绝对的坚强和脆弱组合成疯狂的美感,让蒋世城发狂,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不可测,陈睿的执着让他意外又惊讶,他已经不仅想要扒开那固执的铠甲,更想要将铠甲内的灵魂占为己有,他想得到这个人近乎偏执的忠诚,成为他的信仰——这个疯狂的想法让蒋世城热血沸腾。
他诱惑着故意说:“你知道什幺?你不知道!”
“我知道!是姓氏的荣耀!那就是我的信仰!”陈睿疯狂的对着蒋世城咆哮着,他像一只被逼入牢笼的困兽,被驯兽师折磨着脱去潜伏者的冷静,丢掉狩猎者的凶猛,只剩下无害的咆哮证明强大。
蒋世城步步紧逼,残忍地说:“名字从来都毫无意义,主人赐名于奴仆,统治者赐名于追随者,你从你的父母那里得到名字,你在乎的真的是名字本身的荣耀吗,还是那背后的肯定?”
陈睿僵在那里,他从小都在努力寻求父亲的肯定,不惜把那个任性的,骄纵的小少爷锁在房间里,亲自建起恢弘的城墙。现在,他坚守在城墙的攻防楼顶,迎接着蒋世城势如破竹的进攻。
“你的信仰又是什幺!那幺崇尚自由却还要来军营,违背本性的虚伪和我又有什幺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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