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王爷,你不去戈姑娘那边吗?」
略感有些不自在,不懂段鸿冥没事却来自个儿房间一呆便是一整日是为了什么,无泫不由得害怕起段鸿冥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忆歆那里有下人伺候着,我不必费心。」
段鸿冥淡笑道,只见眼前人儿那张脸一下子因他的话而困扰似地轻皱了起来。
「可炀王爷你待在我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吧。」
「为什么没意思?」
无泫话音刚刚落下,段鸿冥随即反问道,无泫一愣,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
顿了顿,无泫静了静心缓缓道:「……我不过是个病怏怏的病胚子,相貌丑陋不用说,不会说话,更没什么见识,想来王爷与我这样的人相处,要觉得有趣反倒是奇怪吧。」
说罢了,无泫不由得轻笑两声,嘴角只觉得一阵苦涩。
「相貌丑陋与否又有什么关系?与你在一起我觉得安心觉得自在,这不就足够了?」
段鸿冥轻耸了耸肩淡笑道,只见无泫微微歪头似有不解,可段鸿冥却故作神秘而不再说下去。
屋子里头的沉默是给付儿推门而入的声音所打破的,瞧见又赖在无泫房里不走的段鸿冥,前一刻还喜笑颜开的付儿一下子便嘟起了嘴,板起了一张臭脸。
「怎么你这人如此清闲,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老相好尽往我们公子这里来的?」
付儿的敌意显而易见,似乎半点没有要掩藏的迹象。这阵子段鸿冥虽觉得端木悌待他们的态度不似初见时那样了,可是这小童嘛……
「腿长在我的身上,自然是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的。只不过不曾想你想想年纪竟然已懂得怜香惜玉,如此关心我带来的人。所谓君子好成人之美,见你如此倾慕关心忆歆,我倒也不好阻拦,要不你去她身边照顾照顾?」
相对于付儿的态度,段鸿冥倒是不怒反笑,一脸悠然地说出的话教付儿又羞又气,红透了他那一张小脸。
思忖了好一阵子,性子淳朴的付儿怎么都想不出该如何还口,最后只好气恼地跺了跺脚撅起了他那一张小嘴不再搭理段鸿冥。
端着托盘,付儿小心地走到了无泫身边,还未来得及将托盘中的药端给无泫,谁知竟被段鸿冥给拿了去。
「你!」
付儿咋呼道,瞧着段鸿冥那举动,付儿的手都气得颤抖了起来。
瞧付儿与段鸿冥那一来一往,无泫不由得浅浅地露出了一笑。
恍惚间无泫记起那时在宫里,段鸿冥也曾像这样动不动就逗他玩,惹他生气,害他烦恼。
可是现在……
「这是什么药?怎么光是闻着就如此苦?」
瞧那碗药,黑得堪比墨汁,苦味甚浓光是闻着都觉得令人一阵恶心。
「我的身子只能靠吃这药方能维持正常,若不然恐怕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所以苦一些也是自然的。」
无泫浅笑着应道,随即自段鸿冥手中接过了那一碗药,热乎却不烫口的药喝了这么几年早就麻木了的无泫眉头都不曾皱过便一口气将那碗药一干而尽。
碗刚放下要递给一旁的付儿,可无泫的眼前却突然窜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以前每每吃药,段鸿冥总会为他准备好用作解味儿的零嘴。
本想推辞,可偏偏身子不受使唤,无泫鬼使神差地张口吃下了那一颗糖。久不曾尝过的糖在口中划开,熟悉的味道教无泫的鼻子只感觉到一阵酸楚。
「苦吗?你本该很怕苦的才是吧?」
舔了舔沾到了些许药汁的指尖,那苦涩的味道就连段鸿冥都受不了,可他却不懂为何眼前的这个人竟能够眼睛不眨一下、眉头不皱一下地便将那一碗汤药一饮而尽。
「……吃的苦多了,还会怕苦吗?」
许是有些失神,无泫未曾细想便苦笑着应道,他甚至忘了他该去反驳段鸿冥说他「本该很怕苦」这件事。
无泫话中意味不似字面上那样的简单,段鸿冥清楚,所以越发心痛。瞧着手中的纸包,段鸿冥一时失声。
这几年来,段鸿冥用无泫最喜欢的这种糖来缓解心中的苦,而无泫,却是在用药物之苦来掩饰住心中的苦,二者都不过自欺欺人,本质虽是相同,可究竟是哪一方更为可悲,这又有谁人能够定论?
「这个,给你了。」
将那一包几乎没怎么动过里面东西的纸包塞进了无泫冰凉的掌心里,段鸿冥不由得为无泫那凉透了的手温而一阵心痛。
「我……」
想要拒绝的话还不曾说出口呢,忽地无泫却注意到了正踏入了房内的端木悌。
「叔叔?」
无泫出声唤道,瞧端木悌神色,难得露出如此正经样子的端木悌让无泫心中有些疑惑。
「炀王爷。这几日我想了些事情,想炀王爷帮个忙,不知道炀王爷你是否肯应允?」
见端木悌这几日对待段鸿冥的态度,以及说及段鸿冥时的神色,无泫总觉得端木悌似乎不似当初那般待段鸿冥有成见。若是说这是因为端木悌在图谋些什么,想求助于段鸿冥,这样的变化无泫倒是想得通了。
「先生于我有大恩,若是有我能做的,段鸿冥自当效劳。」
且不说戈忆歆的事儿,端木悌还为他救了无泫的性命,冲着这一点,段鸿冥都觉得他欠了端木悌极大的一份恩情,即便端木悌兴许是看在无泫是他侄儿的份上才救的。
「你这么说那再好不过了。允儿看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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