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行宫不仅有为众人一洗路上风尘的温泉,亦有大历最负盛名的春秋猎场。
向来穿着玄黑帝袍的天子今日着一席红白两色的劲装,轻裘白马,衬得这少年天子身姿矫健,面容俊美。他背负箭筒,手持弯弓,扬鞭一指广袤猎场,便在众亲卫军的欢呼与拱卫之中向猎场深处纵马而去。数百骏马在骑手驱驰下如飞箭而去,踏起烟尘滚滚。
易衡之轻纵爱马,不疾不徐的跟在天子与汗王附近。对于久经沙场的男人而言,田猎已难以激起他的好胜欲,这位fēng_liú不羁的将军打着马儿悠游自得的前驰,还吹起口哨,细细听来,是一支轻快悦耳的江南小曲。
厉择行冷然勾起嘴角,一拽马缰,横马在易衡之前方,鞭指易衡之道:“易将军,朕与你比一把。”
易衡之对这个再年幼几岁就能当自己儿子的小皇帝多次幼稚的挑衅已然习以为常,他笑道:“陛下,比试就不必了吧。”
厉择行道:“朕一言既出,便是旨意加诸你身。”他驱着白马又向易衡之处踱了几步,声音冰寒且低沉:“咱们便约定以猎物数量取胜。你若赢了,朕还你一个易夫人。”
此言一出,易衡之倒是心念一转,再开口时,就轻轻松松应了下来。
厉择行低哼一声,对身侧含笑看戏的赫连兰声歉然道:“朕少陪了,汗王请自便。”
赫连兰声微微欠身,毫不介意:“愿陛下满载而归。”
厉择行对他印象很好,也对他点了点头,叫上身后人跟着他,便纵马而去。
他身后人正是沈未宣。原来前日虽经了沉璧的帮忙,厉择行终究没有打消对沈大侠的怀疑,更暗怒此人与姑苏做了那事,从那一日起便将沈未宣调到身边做了贴身侍卫,几乎片刻不离视线。沈未宣来此数日,虽然日日见到眠玉,但都是看着厉择行或赫连兰声与之叙话甚或亲热,私下里一句话也说不上,心中苦楚已极。
易衡之却并不急着去寻找猎物,他驻马在赫连兰声之侧,反复打量了此人几眼,更确定这位汗王就是将近一年之前所见的那个侍卫:“没想到赫连部族最是尊贵的汗王,竟然肯屈尊在大历做了一年侍卫,顾太后勾人本事果然不小。”
赫连兰声仿佛不明白他的所指,煞是好脾气的看着易衡之:“什幺侍卫?”
易衡之好整以暇问:“汗王敢说从未见过顾太后?”
赫连兰声镇定自若:“贵太后我自然是见过的,武帝在时每入京朝贡,太后必竭诚相迎,让本王感动至极。”
易衡之暗笑,怕不是竭诚相迎,而是枕席相荐吧。见赫连兰声打定了主意不做承认,他也未做纠缠,最后留下一句:“大历既然选择与阁下结盟同征西盈,望阁下万勿贪一时之欢愉,做出背信弃义的事,否则易衡之麾下铁骑,必将踏平西北草原。”
“哦?”赫连兰声听到此处,甚是愉悦,“将军善言,本王都记取了。不过本王亦有一言要劝诫易将军,您才真是那个万勿贪一时欢愉的人。说到底,大历的兵符姓的是厉,不是易,对不对?”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面上各自笑的畅怀,心中计较却只有自己知。
而此时猎场后方的小河边,则是一片别样风情。
关情厌恶的欲躲开身边人的碰触,仍叫那人一把禁锢在怀里。软滑的舌头水蛭一样吸附在他外露的修长雪颈上,那人在他颈上边吸咬边问:“你怎幺将他们带到这里来的?”
关情亮出指间一颗小小的红丸:“我不过是在他们的食水里各放了一颗‘春色’罢了。中了最顶级的媚药,田猎之地又有那许多兵卫,自家的男人又不在,当然他们都要令人不许跟上,独自跑到溪中来纾解。”
环住他的男子笑道:“原来如此,上次是昙蛊,今天是春色,我的小情儿真是日益能耐了。”他说罢,快速夺过那颗红丸,趁着关情猝不及防之际,迫他张开嘴将红丸咽了下去。
“春色”是苗疆皇室所独有的有惑人心神之效的强烈媚药,遇水即溶,药效立竿见影。小小的一枚春色被关情含了,立刻化在口中。关情只觉一阵热意从身体里烧起来,他愤怒的叫唤:“关玦,你!”
那人才从他身后转到面前,露出一张犹胜厉择行的面容。他正是苗疆世子,关情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关玦。不同于肤色蜜白的关情,他整个人皮肤苍白,似乎终日不见阳光,眉毛与发色接近浅金色,双眼瞳仁竟是不揉杂质的湛绿。他有着与厉择行同样英挺的轮廓与俊美的五官,但因为这异族的血统而更加夺目。
关玦轻嘘了一声:“小情儿真是不乖,你越生气,春色发作的就越快越剧烈。你再骂我几句,怕是待会儿我一人肏你都不够了呢。”
关情果然已经叫情欲折磨的不堪忍受,娇小身躯贴在男子怀里蹭个不停。关玦不断的抚摸他身上每一处敏感,轻轻咬过关情的耳尖,脖颈,肩头,将关情的领口慢条斯理的褪到臂弯处,关情忍住被亲哥哥玩弄的生理厌恶感,勉强道:“你……要做就快点做。”
关玦停下了动作,握住他下颌,叫他抬起眼睛看着自己:“小情儿这张嘴可真硬。现在分明是你求着我做吧?”
关情又怒,他生气时,脸颊便如杏云盛开,艳丽精致的眉眼更是生气勃发,骄纵可爱,叫人看的直想亲吻几口:“我才不求你!你做不做?”
关玦熟知自己这个弟弟的脾性,拖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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