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
很美好。
真的很美好。
这已经是,最美好的世界了。
四面被死亡包围,象征着生命的希望在中间被拖出了一条道路。
泪水让沈白完全看不到这个世界的模样,前一秒他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没想到后一秒被拯救的喜悦却让他哭的更惨。
他看不到这个世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等感受到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手上相持的力量突然一松,自己整个人向后狠狠的摔了过去。
在这摔出去的过程中,全身的感官痛的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以至于他没有察觉那一双双无形的手和他的手慢慢交叠。
沈白,当你想要去守护别人的时候,你会拥有最强大的力量。
沈白吸了下鼻子,他不知道自己滚了有多远,等停下来他用手抹了把眼睛后,看到的是蜥蜴面前麻杆的身影。
曾经他叫他把刀捅向狩猎者的腹部,他却拿着刀仓皇的跑走了,留给自己一个想要选择死亡的背影。
而现在,这个他明明叫他“别停”的人,却拿着那把刀又回来了,狠狠的切开了蜥蜴的舌头,救下了一条生命。
一个个,真是傻的,让他说不出话来了。
失去舌头的痛苦让这条蜥蜴麻木的内心升起了一丝恐惧,在研究所里它从来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害,所以现在,它终于尝到了疼痛的滋味,它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对手,终于开始认识到自己的对面并不再是一群可以任自己□□的生物了,而这一次,却损失惨重。
当研究所里那些人气急败坏的看着那条蜥蜴向后退却然后转身留下一截断尾跑走时,仿佛正验证了安云波的那句话:
他们会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
那只蜥蜴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过失,不过比它还要固执和糊涂的人类却并没有。
仓皇而逃的蜥蜴并没有改变人类在这场对决中的劣势地位,一头虎视眈眈的石头狼,一只在地下活动的巨型老鼠,不过它们同伴的离去让它们和人类暂时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对峙,两头狩猎者终于找到了自己作为野兽的本能之一——
忌惮。
明明都是蝼蚁般的存在,但却震慑了它们嗜血的本性。
蜥蜴的那条舌头仿佛是收集禁锢人类所有的、莫大的勇气的器皿,而当那舌头断开时,那些勇气全部被释放了出来,还给了这些一直处于绝望逃亡的人类。
麻杆持刀而立,他的手和腿虽然一直在颤抖,不过他还是绷紧了身体,坚定地望向那两头巨兽,仿佛下一秒他就可以化为一支箭射出去。
疯女人抱着她失而复得的肉团站了起来,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望向了对面,那双明明什么都不懂的眼睛却透露着一个讯息——她生命的二分之一已经使她无惧于任何事物。
沈白拍了拍衣服站起了身,他挺直了腰杆,望了望麻杆,望了望疯女人,然后若有所感的望了望自己的身后,最后对着前方,轻轻笑了起来。
恶区那特有的、那永不停歇的风声在恶区人耳边回荡盘旋,就像是唱起了恶区祭祀亡灵的歌声,那些本来逃亡的恶区人也为这寂静的一刻陆续停下了陷于绝望沼泽的脚步,他们转过身,风向他们吹过来,抚平了他们脸上的绝望。他们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的味道,那是他们从出生就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那是鲜血的味道,那是属于恶区人,身上永远的味道!
这是它们的战场。
这更是他们的战场。
每个人,站立着的每个人,他们都曾经那么努力的活着,那么的努力,那么的努力,努力到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述才能展现他们的努力,努力到那根本不是一个善区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但当他们追求的,如此努力追求的,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被这些怪物轻而易举的剥夺时候……或许他们的生存根本没有梦想这一说,但如果非要表述的话,那就是一生最伟大最伟大最伟大根本不容许玷污的梦想,连带着生命一起被夺走了。
如果你是为了自己的活命,恶区人从来不会因此而看不起你,因为对他们而言,生命确实就是如此艰辛。
但是——
那为了*为了享乐为了杀戮的杀戮,即使在这里,恶区人也会在某个时机,某个拾回他们生命尊严的时机,坚定而无声地告诉你——
没有任何一个生命有资格做出这样的事情!
当人类找回了属于他们但失去已久的骄傲,在这群野兽的注视下挺直了躯干,带着或仇恨或快意的双眼和这些野兽的眼睛对视上,那无畏的注视,是曾经用多少同伴鲜血才能浇灌出的坚定,即使它们存在于那一个个弱小的身躯里,即使这些身躯曾经是石头狼一爪可以碾成血肉的存在,但是这一刻,这一个瞬间,这些蝼蚁身上你看到的却是——
生命的尊严。
那种尊严不容侵犯。
即使恶区人会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不过正是因为这些,他们对生命的尊重远超于善区人的想象。善区没办法想象恶区会有属于他们的文明,恶区也不会想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自愿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其实从根本上,善区和恶区都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高贵,谁也不比谁贫贱。
即使恶区人被视作野兽,不过那种眼神,包含着这些野兽不会有也根本理解不了的东西。
在它们无知的眼中,那些渺小的个体慢慢的汇集了起来,就好像水滴汇成大海,火星组成了火焰,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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