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先进多了,他们不在恶区但对恶区的了解比我们想象的要多。通过那些眼睛的分布,你可以知道他们掌握了些什么,那些地上天上的眼睛聚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最容易发生事情的地方,”先生眼神不变,却微微扬扬下巴,“不要抬头去看,用余光看到那些鸟了吗?它们从你们走来的方向来,都在往那个方向去,所以,那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多半是狩猎者已经去了那里。”
沈白听着看着先生的眼神微微有些复杂,通过善区流露的讯息来反推测自己的处境,甚至可以得到狩猎者的信息,不得不说每个活着的恶区人,都很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下午走了多远,沈白他们又走了回去,如果说是饿的发疯恶区人会对自己同胞的血肉下口,那么那根狩猎者的舌头,就是饿的只剩最后一口气,恶区人宁愿吃塑料也不一定会想要动它。于是下午缺席一场盛宴的先生此时补了回来,他围着那里来回转了几圈。
“这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都会喜欢把自己觉得值得骄傲的事情拿出来和别人分享,即使别人不一定觉得多值得骄傲。
显然割掉狩猎者舌头的事情绝对可以登上麻杆心目中“最值得纪念的时刻top10”……而且在这些榜单上面都是赫赫排在前列。
“哈,那是我割掉的,一个狩猎者的舌头,那旁边的,是那个狩猎者逃跑时自己断掉的尾巴。”麻杆此刻的模样和先生有的一拼,就好像一直倒数的孩子无意蒙进了前几名,对着众人用谦虚掩盖着更用力的骄傲。
先生看着麻杆,有点怔愣,一时竟没有说出话来。
麻杆此时更是扬起了下巴。
“你,你,你……”先生的声音此时有点颤抖。
“其实也不能算我一个人的功劳。”麻杆笑着用手抓了抓头发,竟有种羞涩的感觉。
“你下午竟然用那双脏手给我递过吃的!”先生绝眦欲裂,低下了身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一时间的失态让沈白不得不用手拉住往先生那冲的麻杆。
正如之前也讲过的,恶区的人大多是疯子,精神病更是不占少数,不过稍微正经点的精神病到这竟有些矫情。比如沈白的幽闭空间恐惧症,比如先生这种不能算洁癖却装出的洁癖。
如果有洁癖,那么在恶区真的是活不下去的,沈白刚来的那几天,适应了吃饭不洗手,翻到不管和什么垃圾混在一起的食物都得吃的生活,不下雨就没澡洗,更有些实在不可言说。
在恶区如果给恶区人一盆水,他们第一想法是赶紧喝掉,比较卫生的恶区人会选择擦洗下自己再喝掉那些脏水。但是先生不一样,他会先询问真的真的不能有第二盆水了吗,然后纠结很久到底是该喝下去还是给自己清理清理,最终会选择把水分成两盆,一盆用来清洁一盆用来喝。
虽然明白生活不能挑剔,不过在可以挑剔的时候先生绝不将就。
恩……
不过沈白看看那根仍然带着几分滑腻的舌头,觉得先生此时的坚持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吃的食物经手的比他想象的更糟。
在想到这一切后,权衡了一阵,沈白觉得自己还是保持沉默,不然现在他要拉住的就是先生了,虽然对方也并不允许自己的脏手碰他。
疯女人抱着小布包站在一边,和小布包一起看着他们发出了笑声。许是小布包的笑声发生了点作用,那像小猫一样的声音让麻杆微微找到了点自己的理智,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只是一脸受气委屈的样子,好一阵不再扭头看先生。
他们在狩猎者舌头的问题上纠结了一阵,一方坚持认为那是自己的骄傲功勋,一方则认为另可不要功勋也不能碰这么恶心的东西,最后两人都没有结果,小队伍就继续前进,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个人按照先生的建议,钻进了那只老鼠开拓的地下通道内。
不得不说那只大老鼠简直是一流的打洞高手,从一个地面洞口下去以后就可以发现地下全是四通发达的地下通道了,而且由于老鼠体积过大,那些通道倒也十分宽敞,要是这种生物不作为武器而去用于城市建设倒也完全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到了地下光线就更暗了,几个人摸着通道边缘慢慢往前走。
麻杆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疯女人和先生,沈白在最后断后,突然沈白前面的先生停住了脚步,沈白一下子撞到了对方的背上。
“先生?”沈白轻轻叫了一声,但是前面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却依然没动,像是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什么。等到对方动作慢慢挺住,就见到一小束光从先生手上亮了起来,此时的麻杆和疯女人已经走到前面四五米了,感到后面传来的光线又回过了头。
先生的左手端着一个平盘,右手在平盘下面慢慢转动,那个用于转动的把手就好像孩子们削铅笔盒子上的那个把手,由于它的转动上面一个小小的如同瓶盖的电灯居然亮了起来。
疯女人怀里的小布包远远的看见了,嘴咧开来笑了起来,两只小手伸出小布包往先生的方向伸去,一边还“嗯嗯”的叫着,好像找到了喜爱的玩具,先生往前慢悠悠的走过去,右手还在慢慢的摇着,看到疯女人和麻杆脸上微微诧异的眼神,他脸上还是那惯常的骄傲神色,觉得自己真是大方带了这群土包子长了长见识。先生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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