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这也没什么不好,他迅速地习惯了在这南疆深山之中的隐居生活,这和他在华山上的日子其实差不多,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醒来、进食、练功、教张驰写字,虽然辛岚山的cao屋不如清风阁舒适和整洁,养的j-i鹅也让人觉得吵闹,不过有张驰在身边,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驰的伤势稍微好了一点就开始下床活动,帮辛岚山洗晒药材,做一些不影响恢复的杂事,也每天都为慕流云做好一日三餐,平时嘻嘻哈哈地在这两个不爱说话的人之间活跃着气氛,但慕流云注意到他有时候会长时间地看着远方发呆,或者洗着碗摘着菜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又对他笑笑装作没事发生。
在守着药炉煎药的时候,张驰又一次看着炉子上冒起的烟气发呆,慕流云叫了他一声:“张驰?”
张驰如梦初醒地抬头看他:“啊?什么事?”
他正要站起,慕流云已经来到他的身边,一手按在了他的肩上:“我问过辛岚山,你的伤势已经稳定,接下来几个月里只要别与人动武,就不会再有反复,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张驰挠挠头,苦恼地叹了口气:“我没有这样想,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躲起来,躲得越久越好,久到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再乔装易容,改名换姓,这才是最稳妥的。”
慕流云道:“可我不想看你成日里闷闷不乐。”
“我怎么会闷闷不乐呢,难得能和你在一块儿过几天太平安稳、如胶似漆的日子,简直是快活似神仙呐。”张驰大咧咧地笑着,还想把慕流云拉到怀里,慕流云也由着他,顺势坐到他的腿上,在张驰想要亲上来的时候却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休要胡搅蛮缠,说实话,你真的想就这样在山里住下去吗?”
张驰仿佛在嗅他的手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长叹了一声,终于不再强颜欢笑:“我也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有山有水,有你为伴……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想,杀害侯爷的真凶到底是谁,又为何要这样做?我也想我的朋友们,不知道小米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为我担心或者奔走,九哥回去以后有没有被人怀疑,还有陆将军,他知道此事以后一定会出面为我澄清,但长公主毕竟是皇亲国戚,他若没有证据,不仅不能为我洗脱罪名,甚至还会落人口实。还有你……一直不回上清宫,要是他们有事需要你怎么办,要是有人知道了你跟我在一块儿,连累到上清宫怎么办?”
“我和上清宫已经没有关系了。”慕流云直到今日,才终于告诉张驰这件事。
“什么?!”张驰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我已让掌门师兄将我逐出上清宫。”慕流云平淡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要庇护朝廷要犯是我个人的事,不能让人把帐算到他们头上。”
“可是……你这样……”张驰欲言又止,几番嗫嚅,最后放弃地长叹了一声,抱紧了慕流云的腰埋首在他肩头道,“是我连累了你。”
“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慕流云推开他的胳膊从他怀里起来,“事已至此,你也不需要有多余的顾虑,以后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只管去做你想做之事,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
张驰终于还是决定冒险出山,既然慕流云为他做了上清宫的“叛徒”,功过荣辱都已经与他绑在一起,他也只有设法洗刷自己的罪名,才能让慕流云得以再次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
几日后,准备完毕的张驰告别了辛岚山,翻山越岭避人耳目地走出了很远,才在一处人来人往、鱼龙混杂的集市现了身。
张驰特地留了好几天的胡子没刮,又给自己用上了一些易容手段,让自己看起来仿佛老了十余岁,胖了几十斤,十足一副粗豪邋遢的模样,别说是看着通缉令来找他的人了,就算是和他很熟的人也未必能够认得出他现在的模样。
辛岚山说他不能动武,他就干脆连自己的兵器也不带了,只在背上交叉着背了两把剑,一把是没什么特点的普通铁剑,另一把用布裹得严严实实,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慕流云成名江湖的止水剑。
而慕流云本身也不是那种擅长装腔作势的人,张驰就没给他弄什么夸张的变装,只是在他的眉梢眼角稍稍做了一些修饰,就让他的五官气质看起来截然不同,又给他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儒衫,加上没有带任何兵器在身上,现在的慕流云看起来就是一个眉目间有几分桀骜的书生,寻常只有数面之缘的人很难认出他来,而以慕流云冷清的x_ing格,虽然已经在江湖上威名远播,但真正和他熟悉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他们找了个饭馆坐下来点了菜,吃了足有一顿饭的工夫,也完全没有人认出他们,张驰放心了一些,开始跟邻桌一个从刚才起就唾沫横飞地跟人八卦武林轶事的男人打探消息:“这位大哥似乎消息很是灵通,我跟你打听个人,狂刀帮的帮主刘全德你可知道?”
那人狐疑地看着张驰:“你打听刘全德做什么?”
张驰笑笑:“私人恩怨,大哥就不要多问了。”
“如果你是来找他寻仇的,那你可来晚啦,前段时间刘全德被人发现陈尸在山坳深处的小屋里,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死得老惨老惨了。”
“死了?”张驰故作惊讶道,“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是说他到这一带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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