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晚上呢,怎么就来了啊!”
蒋靖宇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是被车碾过那种,他捂着胸口犯疼。
门口救护车的长鸣声一直刺耳的叫着,“车祸,好像快不行了,瞳孔都放大了。”
蒋靖宇捂着心脏跑过去,看着头上的血流下来,毫无生气的耷拉着胳膊,那人虽然满脸血污,可他还是认出来了:“叶普,叶普!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叶普?!”
蒋靖宇声嘶力竭的喊着,叶普根本听不见,这人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蒋靖宇拿着笔灯,抖得像个筛子,还在不停的喊:“能听见我说话吗?叶普!叶普!”
脑外科的值班医生赶过来,问蒋靖宇:“怎么样了?照脑ct。”
蒋靖宇是骨科,不能做脑科手术,跟蒋靖宇的同事抻着蒋靖宇,直说:“单侧瞳孔放大,无意识。”
蒋靖宇拉住脑外科大夫的手说:“求您救救他,求您了,我求求您了。”
脑外科大夫也有点懵:“这是你亲戚?”
蒋靖宇眼睛里含泪,捂着胸口疼的就要背过气去,撑着说:“这是我爱人,我求求您,救救他。”
在场的大夫都被这两句话给弄楞了,着急的说:“快,准备手术室,你去签字,交给我们了。”
跟车的急救医生从车上拿下来一个塑料袋子,血染透了递给护士:“这是那个人的东西,他一直不撒手,您给他看着吧。”
小护士有眼力见的递给蒋靖宇,他看着塑料袋里的东西,正是蒋靖宇爱吃的牛舌饼,血都沁着酥皮泡软了,压碎了,蒋靖宇说不出一句话,就带着血就往怀里抱。
蒋靖宇抱着那塑料袋,在病危通知书上抖着手签字,他想往里进被护士拦在手术室门口,“蒋大夫您别进去了,医院有规定。”
他央求着:“我是医生,我不能进去吗?”
护士特为难,摇头说:“真不行。”
蒋靖宇不再要求,就坐在手术室走廊的门口,坐了一个晚上,四个小时他一步没动,直到裴云琴接到警察的电话,才匆匆的从家里赶来,蒋靖宇还坐在手术门口。
裴云琴被丈夫搀着哭声呵厉的问:“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样了?”
叶普爸爸没掉眼泪,只是哽咽着问他:“蒋大夫,我儿子,还,还能抢救过来吗?还有的救吗?”
蒋靖宇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他也不清楚里头到底什么样,他恨不得有千里眼,看到里头到底怎么回事。
可他也不知道。
他只能说:“我不知道。”
他红着眼眶,低着头,像只拔掉鬃毛的狮子,哀哀垂柳一样的站在那。
突然大夫们穿着手术服出来,也是眼底带着血丝,一家人围过去,像普通家庭一样焦急的询问着。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点点头说:“还好,出血点止住了,病人受撞击的时候用手臂挡住了,所以颅骨受损不是特别严重,但是病人有可能会有颅脑损伤后遗症,比如会失语,不太好恢复。”
裴云琴听到这最后一句,心里的秤杆还是折了,说不出什么来,倒在叶爸爸怀里,一个劲的抹眼泪,蒋靖宇明白那句不太好恢复是什么意思,叶普以后可能说不了话了,他那好听的嗓子说不出话来了,废了。
叶普爸爸礼貌的还不忘记说谢谢,跟蒋靖宇说:“他妈妈血压本来就高,我们老俩进不去,麻烦您进去给我看一眼儿子吧。”
蒋靖宇失魂落魄的走进苏醒室,看着叶普一呼一吸的插着管子的胸脯,终于忍不住的失声痛哭。
怎么就让叶普赶上了呢?怎么受伤的不是他呢?蒋靖宇撕心裂肺的疼,可叶普麻药劲都还没过,什么也听不见,就那样跟死鱼一样,张着嘴插着氧气。
叶普被第二次安排到特需病房,院长亲自给蒋靖宇开了口子,成了叶普的私人医生,每天三趟,蒋靖宇就陪着叶普,别的也不怎么用他操心。
可裴云琴一开始不让他陪着,心里还是怨恨蒋靖宇,可叶普醒过来后还是离不开蒋靖宇,裴云琴心疼儿子,还是妥协了。
叶爸爸拍着蒋靖宇肩膀,淡淡的说:“他妈妈只是心疼叶普,你多担待吧。”
蒋靖宇点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同事们跟叶普也熟,觉得挺过意不去的,买了好多东西给蒋靖宇,让蒋靖宇带给叶普。
叶普醒过来就开始变得嗜睡,易怒,还失语,来看他的刘栋和外人都被他挡在门外。一个礼拜后,医院的康复医生过来给叶普做康复性训练,叶普的失语不算特别严重,能说出一些词组、句子,但说话不流利,还常常语言重复。
叶普心气高,就算得了病也一样,晚上睡觉,蒋靖宇都陪着他再读一遍康复医生讲的故事,磕磕绊绊的读下来,叶普浑身都是汗。
蒋靖宇搂着他说:“叶普,该睡了,明天咱们再练,成吗?”
叶普死命的摇头,断断续续,着急的说:“不!不!”
蒋靖宇只好陪着他,继续读。
蒋妈妈知道这件事,也赶来医院,看着蒋靖宇从病房里出来,整个人都憔悴成人干了。
“儿子,妈掏钱,给叶普请个护工行吗?你这么熬,你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蒋妈妈还是最爱自己儿子,摸着蒋靖宇的脸,整个人都细细簌簌地,风一吹的要倒在那儿了,央求着:“儿子,妈给他当护工,妈去伺候他行吗?你真的别这样了,妈担心你。”
蒋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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