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只教了三个月,已将对方毕生所学全部学去,更将藏天剑法挥洒自如,怎不教人羡。
赵舒捻杯慢品,戏言道:“我们的云枭就像个香馍馍,谁都想从韩相手里夺过来啃上一口!”
霍步几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云枭皱眉,哼了一声,并未发作。
赵舒知道见好要收,否则激怒了这位,可要难看,便笑道:“好了,我们来说正事。”
姬无双神色沈凝,道:“三日前李御史弹劾吏部卖官猖獗,虽然并未点名幕後主脑,但举朝上下,无不知晓背後操纵者正是贾辛。昨夜李府中失火,李御史一家五十七口鸡犬不留,看来这贾辛终於是动了。”
赵舒叹息著点头:“李御史不失忠臣,可惜过於刚正,遇了贾辛这般佞臣,得此下场,实在可惜,可惜……”
云枭并未说话,他却是知道贾辛此人,他位居副相,时常与韩君仲作对,只是表面里阿谀奉承,其实背地里暗结势力,甚至在手下养有大批江湖人物,这些人大多是犯了命案或是被官府缉捕之徒,只要投了副相,以他权势自然能抹去以往麻烦,故此那些江湖人物虽然武功高强,但对贾辛也是惟命是从。
霍步一向耿直,听了此话不禁勃然大怒,一拳砸在桌上:“该杀的恶贼!!待我领三百马军踏平他的相府!!”
姬无双不屑嗤笑:“就你?要真给你踏平了,回头你爹就该把你吊上营门示众三天!”
“呃……”霍步一脸窘相,谁叫他总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对著他那位都指挥使的爹,像老鼠见猫一般。
赵舒也知他不过一时意气,并未责备,倒是旁边李旭开口了:“皇上对贾辛早有不满,如今发生李御史一事,举朝震动,想必不日便会下令撤查此事。而王爷当是其中主事人选。如此一来,贾辛必会作垂死反扑,我们不可不防。”
“不错。”姬无双道,“这条毒蛇,在府里养了不少江湖人物,若一发难,也是麻烦。”
赵舒沈吟片刻,转头看向云枭:“云枭,此番恐怕又要麻烦你了。”
在外人眼中,这位韩相高足平日里只留在府中勤习武艺,并不曾参政从商,与他几位位高权重的朋友相比,实在是无足轻重。
然而事实上,自从六年前重鹤楼云枭斩杀妖邪後,赵舒便对云枭非常倚重,毕竟宫廷中钩心斗角,少不得有妖孽作祟,云枭手中那把泰阿,又是斩妖除魔的灵物,除此之外,云枭一身武艺非比常人,连霍步也难在他手下走过百招。当真遇了险情,有云枭在,堪比百兵护身。
一直不曾插话的青年微微点头,并无应话,但霍步他们都知道,他已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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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仍是巍峨庄严,门前青狮依旧,“韩府”二字,铁画银钩,让京城仕子趋之若骛,临摹仿笔。
然而比起以前的门庭若市,如今的韩相府,却是沈寂了许多。
这六年里,韩君仲收敛了过往所做重重恶行,更刻意平反曾受他陷害的官员,对方或许并不买帐,但他仍是吃力不讨好地去解这如同缠成死结的线团。在朝中各派势力将其孤立的同时,不知不觉间,他也在瓦解自己早年暗藏的势力。
至三年前极受皇宠的韩贵妃因病香销玉殒,韩君仲虽仍有宰相头衔,但事实上已是大权旁落。如今朝上,百官看的,已是那位权倾朝野的静王爷,以及对丞相之位虎视眈眈的副相贾辛。
廊道上,云枭看到了早上离去前摆好的舒服躺椅上,躺著的那个熟悉背影。
听到了背後的脚步声,男人从躺椅上慢慢站起身来,身上随意披著的薄衫随风摇摆,岁月无情,却无法在他的脸上留下更深的痕迹,唯有鬓边两抹斑白,告诉不再是少年的他,他的师傅,也老了。
但那一份泰山不动的沈稳,依旧让云枭发自内心的尊崇,每次见到他,他便完全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个锐剑般的青年,仍像那个在寒冷的雪夜,窝在温暖怀抱中不愿动弹的少年。
“师傅。”
已过不惑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卷羊皮卷,上面有些奇怪的文字,云枭想起昨日搜集来的物件,看了师傅略带倦容的眼睛,不禁皱眉:“师傅,你又不眠不休去看那些东西吗?”他知道师傅有一件必须做的事情,但却不代表可以不顾身体地乱来。
对於这徒弟越来越霸道和管得宽,男人只是纵容一笑,并无气恼。
“为师怎敢不睡?若是不睡,便要让云枭骂了。”
云枭不以为然:“那师傅到底睡了多久?”
男人稳重的表相有些凝滞,终於吞吐道:“呃,约莫,两个时辰吧……”
被那双精亮的眸子盯住,男人不禁心中感叹,不愧是泰阿剑选择的主人,而将徒儿培养成如此厉害的自己,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师傅应该还记得答应了云枭,纵要寻找宝珠下落,也要吃睡定时,不可让自己过於操劳。”
“是,为师记得……”
“可刚刚师傅说,今日只睡了两个时辰对吗?”
“……”
在无数次的对峙中败下阵来,对於这个在某些事情上异常固执的徒弟,他这个师傅一直是无计可施。
最终,他妥协地将羊皮卷放在桌上。
云枭笑了,清秀的面庞不再世故,剩下年轻人简单的清朗。
他转身急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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