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痛苦,喉头轻轻动了动后,接着说到:“就说我近日事多,过几日再去看他……”
馨芳不住摇着头,正待要劝,少年却轻轻推开她的手,靠坐在床边,吃力地扶着床头弯下腰,正要穿鞋下床。
“让人把今日的公文送到书房中,我随后就到,朝中还有事未了,我不能……唔,咳咳。”
花念夙觉得喉咙有点堵,便轻轻咳嗽了一下,不想一大口血立刻呛了出来,在自己与馨芳身上都溅了不少。
“小少爷!”馨芳顿时惊呼起来,声音都带着惊恐地颤抖。
花念夙松开捂嘴的手,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指缝间不断渗出的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热血,一下一下滴在前襟上,缓缓的晕开……
“小凤凰,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男人低醇的声音骤然插入,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气,在花念夙耳边炸开。
花念夙茫然地抬起头,眼前一片花白,虚虚晃晃的分辨不出人影,耳朵嗡嗡作响,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疼痛,稍一动作,疼痛直往心里钻。
“这是怎么回事?”君无泪从进门后,一直脸色阴沉,紧皱着眉头。
“父王……我只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父王不必忧心。”少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想让他安心,全然不知自己的样子完全没有说服力。
“你不要说话了,快躺好。一会儿喝了药,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君无泪接过馨芳递过来的热毛巾,一点点为他擦净了手掌和身上的血迹,一边回头低声吩咐她立刻去把大夫请回来。
君无泪握住他的手,轻拍他的手背:“好了好了,没事了。老小子今晚就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去,你闭上眼睛先睡一会儿,药煎好了我再叫你起来喝。”
半个时辰后,药效过去了,花念夙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苍白的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头发被汗水浸湿了,湿腻地贴覆在脸颊上,他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失去意识之前眼里模糊地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不觉有些安心,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屋内不时会响起小声的对话,脚步声,水声,等一些嘈杂的声,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从睡梦中清醒过。
不知过去了多久,花念夙再次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轮廓依旧模糊,但光线很亮应该是白天,他微微眯着眼,努力适应着光线。
“小凤凰,你醒了,头还昏么?”一只大手落在额头上,温暖轻柔。
“不,父王,我……唔,已经好了。”
“说什么傻话,你还在发烧。”有人捧住了他的脸,以额抵额的方式测量他的体温。
“父王……?”他尝试着问着,试图要看清来人的脸,但只是转头的动作就让他脑中一片晕眩,有种想吐的感觉。
紫阳站在旁边,把从水盆中新绞干的湿巾递给老小子,忧心忡忡地望着床上的少年。
花念夙晕倒的那一天忽然呕血,夜里就发起了高烧,连续十多天了,一直昏迷,没有丝毫转醒的迹,病得浑浑噩噩的连药都灌不进去,要不是老小子抱着他,让大夫施针刺激他咽喉的吞咽,一次次把药送入几口,再用点穴的手法帮他止吐,众人根本无计可施。
床边柜子上放着一个瓷碗,碗中盛着黑糊糊的汤药,散发出苦涩的味道,已经不知道热了多少回,看不见多少热气。
“哥哥,你要坚持住,不要放弃,一定会好起来的。”紫阳扑到他床前,眼睛红的像兔子,拉住他的手,忍不住哽咽:“以后阳儿一定会听话,再也不淘气了,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
床上的少年虚弱地仰起头,明眸闪了闪,唇却干裂失色:“别……别担心。哥哥很快……就好了。”
他反握住紫阳的手,几乎使不上一点力,呼吸微弱,擦过紫阳的皮肤,若有若无。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而终究是力不从心,很快又疲惫地昏睡过去……
又一轮日出日落,夕阳西下。
“啪”的一声爆响,一个药碗摔在门板上,破碎瓷片和黑色药汤四下飞溅。
听完大夫悲观的病情诊断,男子的身形重重一震,仿佛遭受了极大的打击,随即屋内传来一片碎裂之声。
“胡说八道,什么叫药石无罔?你们全都是废物,滚!统统滚出去!”
他就像一头发疯的狮子,抱着自己孱弱得几乎没有呼吸的幼崽痛苦的咆哮着,拒绝任何人的靠近,馨芳与紫阳被迫退到了门外,不禁心下怆然。
是夜,君无泪一脸青色胡茬地坐在床边,凝视着臂弯中面色灰败的少年,神色怆然。短短二十多天,男人的眼角已浮出皱纹,眼眶都开始凹陷下去,人瘦了一大圈,双眼遍布了血丝。
看着花念夙毫无生气的样子,君无泪小心地将他收进怀里,少年纤细的身体仿若嵌入他身体里一般,用被子遮盖地严严实实。男子安静地坐在床边,用很温柔的声音轻声与他说话。
“小凤凰,你不要生老小子的气了,起来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你看,我再也不去偷猴儿酒了,上次偷的那些我都留着没舍得喝呢……还有,上次你不是想让我给你做只纸鸢吗,等你醒了,老小子给你做一只最大最漂亮的纸鸢,一定可以飞得很高很高的……”
君无泪抱着花念夙,像哄婴儿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脸色苍白的少年没有任何回应,依然紧闭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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