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每次都是我被捕?我如果是冤枉的,又为何要同意签订私下协议呢?
我盯着他的咖啡杯沿,看着他微薄的唇瓣在杯沿处留下痕迹。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想着这时候我也能有杯咖啡提提神就好了。
男人却放下咖啡杯,站了起身。一手轻轻把椅子拎起,走到了我身后。
他从我正前方的视线中消失。我努力转动了头,余光在右后方看见他单腿支起,黑色的皮靴翘着。
他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既然那么怕被判刑,又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让警方知道你呢?白修。”
第4章
白修。白修。
有多久没听到别人这样叫我了。
是了,没有人生来就叫做769,在孤儿院前我也曾有过名字。
从我有记忆起,就只剩母亲一个人。这个时代阶层固化,先进甚至在以前普通市民也能学习到的知识,现在也被上城区的人垄断了。
记忆里的母亲总会从种种渠道得到电子资料。夜晚里,母亲时,眉目是那样柔和专注。尽管我后来才知道,母亲所能被允许做的,也只是在d城区落后的市政后台系统,做一些最基础的维护工作。可在我眼中,母亲却永远是最出色的人。
因为没有父亲,家里的门常常被撬开,砸坏。不满政府分配工作而失业的人、小偷、强盗,仗着下城区的警察们根本不会管这种事情,愈加猖狂。
于是有一天,我辛苦设计的机关终于抓住了一个又来我家偷窃的小偷。我把他绑在椅子上。
就在这时,家里的门打开了。不知为何,母亲临时回了一趟家。
母亲撞见的即是我手里举着家里的雨伞,正颤抖着对准小偷。
母亲瞪大眼睛捂着嘴,迅速跑过来抱紧我。我不记得那时是否在母亲的怀中哭了。
我只记得母亲哭了,她对我说:“不要因为受到恶人的伤害,就变得和他们一样,白修。”
白修。我想,这世上叫白修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这名字不该被我,或是经由任何一个人口中说出而玷污逝去的母亲。
如果不是在被审讯的话……
如果不是在被审讯!
我回过神来,难以置信我竟然出神,杂七杂八想了这么多。
我这样出神有多久了?这在审讯中可能是致命的。
d城区警察拳打脚踢,我也从未有过在审讯刚开始就出神两次的情况。果然之前的黑屋不可避免的对我造成了影响?
身后的男人问完问题一直没有作声,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想着快速掩盖我的失神,于是我笑道:“你们既然这样认为,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男人轻轻的笑了一声。
正对面的屏幕开始闪出照片。我没说话。
男人说道:“这是13个案发现场的图片。有的警方并没有记录在案,花费了我一点功夫搜集。你看,枕边,厨房的碗,甚至就在死者的口袋里,13个案发现场都发现了这种牛奶糖。可是却一直没有人注意到。多可惜啊,是你留下的,不是吗?”
原来如此。所以我那天走出警局时,最后的记忆只剩那扇玻璃门。
那颗牛奶糖早就被做了手脚了。
我说:“这种牛奶糖下城区到处都是,你强说是我留下的,我也无话可说。至于怕被判刑,我想是个人要承担杀死13个人这种指控,面临十几个终身监禁,都不可能想要承认的吧。”
这是实话。
因为人权法,现在整个联邦都废除了死刑。最高的刑罚就是叠加的终身监禁。
可你以为这比死刑好吗?政府怎么会养着一大群白吃白喝的犯人。
所以政府想出了个法子:所有叠加终身监禁的人会被关到舱柜,连接上仪器。仅维持最基本的生命需求,占用最少的资源,直到你终于寿终正寝。
人权家感慨这真是新时代最伟大的发明。
要我说,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一枪。
第5章
男人带着一点笑意说道:“哦?我之前猜对了吗,你果然是怕被政府判成终身监禁啊。据我所知,你可不是一个怕死的人。”
屏幕上的图片切换成了一条条流水记录和监控图片。
他缓缓说道:“这是你对吧,12岁。刚从孤儿院出来,一轮一轮参与这些医药实验。7轮都没有死掉。该说你命大呢,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哦,这的确是我,毕竟这纪录在黑市可能现在都还无人能破。
那时我刚跑出来,没有身份,没有终端。这意味着我身无分文。
我跌跌撞撞走在下城区最混乱的街区,想着从哪里能找到一点吃的撑过这晚。
忽然我看见街边的指示灯闪烁着:“招募医药实验者,酬金丰厚。”
大一些我才明白,黑市的医药实验,虽然是下城区的机构违法在做。但其实,下城区的那些公司机构哪有这种能力和资金?他们的背后是上城区的研发公司。
为了进行违法的研究,为了找到廉价的志愿者,于是下城区的人成了一块奶酪就可以买到的白老鼠。
当时的我,隐约能感到危险,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我还剩多少选择呢?于是不用太狠心,我就推开了那扇门。
为了保证实验结果的可靠性,从医学实验的角度来讲,我所受到的实验流程和正规专业机构一样。只是,那些需要被测试的药品所可能引发的后果,就完全不可预测了。
有人一次就死掉,尸体直接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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