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白莲花瓣,一双眼睛里时常含着笑,仿佛会说话似的。
但这位陆公子给人的感觉却与陆羡之极为不同。
虽然他们都有几分相似,但那相似不在整体骨相里,只偶尔透在眼角眉梢里。
所以归根究底,到底还是叶深浅和陆羡之更为相似一些,也更像是兄弟一些。
叶深浅因为这个细微的发现而唇角一扬,心底泛起了小小的得意和畅快。
陆延之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份相似,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番便道:“所谓‘万发青枯神针’,不过名字听着响亮,底子却虚得很。在叶公子的‘风起人未现’的轻功面前,这些小针实在是不够看。”
陆羡之听他们两个互吹互捧了半天,忽然醒悟过来道:“老叶,你跟着我到堂兄这儿是作甚?”
他倒是问得直接,问得叶深浅体会到了想钻地洞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他还能怎么说?难道要在陆延之面前告诉陆羡之,让他小心陆家的人?
所以他只能模棱两可,只能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忽然想起来有些事儿要请教你这位堂兄。”
陆羡之敛眉道:“请教什么?”
叶深浅目光一闪道:“请教他究竟为何来找你。”
陆羡之立时不说话了。
就像是识破了真相似的,狠狠地沉默下来了。
因为他忽然之间觉得,叶深浅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语重心长的话,似乎不是为了开导和安慰,而是为了引着他去寻自己的堂兄,好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他极不愿这么想,极不愿把怀疑的阴影洒在叶深浅的头上。
可这人出现得实在太突兀、太奇怪,于是某些念头就那么在心底无声无息地扎了根,想拔都拔不掉。
陆延之只道:“叶公子深夜来此,想必也是担心小羡的安危。可惜我们兄弟接下来要谈论的事儿,实在不能叫外人知道。”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说得简直再正当不过,叶深浅若是稍微有些理智,便该听明白这逐客令了。
可他听到这一句“外人”的时候,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他的确是个外人,是个离着陆羡之再远不过的外人。
可谁又能知道,这世上除了陆羡之的爹妈,还有另外一个人和他流着同样的血?
莫名的酸楚涌了上来,使得叶深浅瞧向了陆羡之,可对方却有些为难地说道:“老叶,你先回去吧,我和延之还有好些话要说。”
叶深浅道:“你今晚不打算回去?”
不打算和云州三杰的另外二人在一块儿?
陆羡之苦笑道:“家里既然出了事儿,我自然得留下。”
叶深浅叹道:“好,留下便留下,但你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陆羡之道:“什么话?”
叶深浅笑道:“若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别吝啬开口。”
陆羡之这时却目光一闪道:“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可这件事上还是不必了。”
叶深浅皱眉道:“不必了?”
陆羡之苦笑道:“这毕竟是陆家的内务,不便让陆家以外的人插手。”
他说完这句话,又瞧了瞧陆延之,微微一笑道:“若是事事都要朋友帮忙,那还要自家兄弟做什么?”
一句再寻常不过的“外人”,一句亲亲热热的“自家兄弟”,着实梗得叶深浅说不出话来,使他纵有千种理由都出不了口,纵有万般口才都成了空。
他对着陆羡之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似的,可那喉咙里便像是梗着一根刺,拔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就那么尴尬地卡在那儿,叫人开不开口都觉得难受。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忽然羡慕起白少央的口才来。
这个能把死人说活,把活人说死的人才,此刻却不在他的身边,只藏在他的心里。
叶深浅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一言不发便走了。
他的失望是显而易见的,那额上的剑眉惨惨淡淡地下垂着,像那里面藏着的英气和锐气也一道下垂了。那两颊的阴影也不知何时浮了上来,毫不退让地占据着高地,把属于年轻人的那种光芒和水润给压了下去。
陆羡之看着他离去时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有些伤感。
伤感得就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叶深浅似的。
陆延之瞧得叹了口气,但转头对着陆羡之的时候,还是换上了一派正色。
“小羡,你出外历练几年,总算还是有了些长进。”
陆羡之苦笑道:“这也算是长进?”
陆延之却沉声正气道:“该退则退,该舍则舍,这话说来是容易,做来却是极难,不知有多少江湖好汉都做不到这一点,平白叫义气和人情给耽误了。”
陆羡之听着有些不太舒服,那眉头皱得几乎能拧出水来,可他张了张唇,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陆延之似有所觉道,“但他若是真心待你,何必一路跟踪你?何必事事瞒着你?这样藏头藏尾的朋友,你真能全心信任?”
“谁身上没几个烫手的秘密呢?”陆羡之望着窗外的一片星光道,“他如今不愿说,不代表以后不愿说。”
面对陆延之的质问,他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
选择把对朋友的怀疑压下去,选择相信自己对于叶深浅的感觉。
陆延之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他,唇角蔓上一丝苦笑,像是瞧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
但他接下来便对着陆羡之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儿,你要严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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