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道:“我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虽说没瞧见他剑法中的破绽,但至少看出了一点。”
罗知夏道:“看出了什么?”
白少央摇头晃脑道:“我原本以为郭暖律和他决斗,顶多只有三成胜算,如今看来竟是我错了。”
罗知夏听得双眉一颤,付镇兰却是眼底光芒大盛道:“此话怎讲?”
难道这场决斗郭暖律竟有更多机会胜出?难道吴醒真的剑法当真已不如从前?
白少央笑道:“他不是顶多三成胜算,他是连三成胜算都没有。”
话一说完,他嘴边的笑意仍在,人却已直直倒下。
倒下的一瞬间,众人方才看清他后背上多了一点极小、极细的口子,此刻正在汩汩流血。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打一句全剧终2333333
第250章 告白之夜
白少央倒下时, 那斑驳树影就七零八碎地铺在他身下, 叶的影经日光一润,仿佛被打磨了棱角, 成了圆的、椭的,在他的眼前扭捏和晃荡着。一声蝉鸣先起, 然后那些人声紧随而上, 熟悉的、不熟悉的、半生半熟的, 都跟浪潮似的涌了上来,就和虫鸣似的窸窸窣窣地砸在他的耳边,可他恍惚之间侧首一望, 只看到两只熟悉的眼, 一明一暗, 仿佛天地之间的两盏灯火, 火光一强一弱,只为他一人而起。
只有看到这双眼里的关切和忧虑时, 白少央才心满意足地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 他身下铺的是最软的丝绸垫子,身边坐着的依旧是那双眸子的主人——韩绽。
白少央虚弱地笑了一笑道:“我就知道是你。”
是你假扮随从跟在付镇兰身边,混进吴醒真的宅子里来寻我。
话一说完,他便能感觉到自己背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妥当,于是试着起身,无奈只起到一半便不得不躺下,白少央再用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此刻已是入夜时分, 这里却不知是哪处宅院。
韩绽始终一言未发,只沉了沉面色,转过身,替白少央递上一杯热茶。
他此刻已卸下了易容,眼底沧桑依旧,面上郁意深沉,但总算挺腰直背,心中眼中不是空无一物,比一条不知生不知死的酒虫要好上许多。
白少央借着接过酒杯的关系,细细看了看他这双手,发现手上遍布沟沟壑壑,仿佛一块粗树皮。
他再一抬头,发现对方精神尚可,但发间又多了几缕灰白,不知是因为过度酒食,还是因为之前白少央吐露真相而受了不轻的打击。
无论哪种,对方这段时间的日子只怕都不好过。
可是想想陆羡之,想想叶深浅,想想这段日子的他和郭暖律,谁又何曾真正好过呢?
白少央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把热茶一饮而尽,对着韩绽直言道:“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找我。”
韩绽低头垂眼道:“我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
白少央把茶杯轻轻一摆,缓缓道:“那又为何改变了主意?”
韩绽抬起头道:“那你又为何要替郭暖律去战吴醒真?”
白少央笑道:“我救我自己的朋友,与你何干?”
韩绽双眉一震道:“与我何干?你可知你差一点就醒不过来。”
他的口气听来依旧平淡而冷漠,但说到最后,竟隐隐有愠怒之象。
白少央却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若醒不过来又如何?”
韩绽避开他的目光道:“郭暖律若是死了,该由你为他收尸。你若是死了,你以为该由谁为你收尸?”
“这就是你赶来的目的?为了替我收尸?”白少央苦笑道,“那我是不是该好好感激你一番?”
韩绽冷冷道:“你莫非觉得这件事很好笑?”
白少央道:“不是好笑,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韩绽眯了眯眼道:“选择?”
白少央目光炯炯,毫不退让道:“你已选择了从酒水里走出来,是否也准备好了面对我?”
他明明才是那个虚虚弱弱地躺在床上的人,气势就仿佛已然超过了韩绽这个健健康康站着的人。
韩绽闻言一震,霍然转身,背对他,正对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良久方道:“没有。”
他答得异常地老实,也意外地干脆,仿佛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说尽他心中一切的空虚。
不过说来也怪,若是韩绽当真毫无芥蒂地接受了他,与他父子情深起来,白少央才要起一地的鸡皮疙瘩,同时还要心生疑惑,疑惑这人是不是被哪里来的孤魂野鬼附了身,然后才转了性子变了心境。
想到这里,他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和叶深浅在一起太久,以至于被他传染了几分贱气。
咳嗽几声过后,白少央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看向韩绽的背影,一时间若有所思道:“你背上的伤口还疼么?”
那一记刀伤是他偷袭所致,虽不够深,但搁在那儿总归是一根刺,提醒着他们往日的恩恩怨怨,提醒着白少央和韩绽之间曾经有着怎样一番惨烈交锋。
可这交锋再如何惨烈,终究没有之后的真相来得惨烈。
所以韩绽只道:“不必挂记,没有你背上受的这道剑伤深。”
这句话若是由之前的他来说,必定是满怀不甘,心有怨怼,是故意刺一刺白少央才特地这么说。
然而此刻说来,韩绽却是说得真心实意,说得既无怨愤,也无悲凉,只余下一片黑黑白白的感慨。
感慨那些日子的愤懑和不甘都恍如隔世,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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