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闻言就是一愣。诈死欺君,投敌叛国还不是死罪?
皇上笑眯眯地往龙椅里一坐。解释道。“实不相瞒,花家投敌叛国的事,朕早就知道。……你诈死欺君的确是死罪。可这不是你的本意。朕明察秋毫,自然要还你一个清白。至于花家……罪可致株连九族。不过……只要你肯弃族姓,从了皇室姓氏,就还是九千岁。”
“皇兄,早就知道?那……”花冉越听越糊涂,既然皇上早就知道花家叛国,为什么还要放花家离京?
“冉儿,这么多年来,朕跟母后都是真心疼你的。在京里头,你横行已久。外人只道你仗着的是花家的势力。其实,你仗着的是朕的宠爱,是母后的疼惜。……你可还记得五年前,花府陈师爷被害一案吗?”皇上话题一转,又提起当年陈师爷一事。
花冉点点头,不知皇兄现在提起这事儿有什么用意。
皇上又说道。“其实,那陈师爷一案虽然人命关天却也不算什么大事。本不用朕亲自下旨搜府。朕之所以兴师动众是想借机搜出花府叛国的证据而已。可后来想到了你,朕又不忍……冉儿,护着花家的不是相府也不是兵权,是你!”
花冉愣愣地听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说不好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冉儿,你可能还不知。二十几年前,还是先皇当朝。花继为了一己私利而设计陷害刑部尚书李全海。以至于李家蒙冤。当时,李家就唯独李全邱活了下来。外人不知细情,朕却一清二楚。因为保住李全邱的就是母后。自那以后,他就更名为李邱。所以花家的事,他比朕要用心的多。这么多年来,也是他一直在暗中调查花家的事。
正月十五那晚,刺客入宫要杀的不是太后,而是李邱。凶手来去自如,显然对宫中的情况了如指掌。冉儿,你说这又是谁给他们引得路?”
“难道……是我爷爷?”
“不错,正是花继。”皇上叹了口气,又说道。“花继想要杀人灭口,可惜反倒做了一桩此地无银的蠢事。冉儿,朕会放花家离京,全是因为你。在山海关张贴黄榜也是为了你。”
花冉闻言倒退数步,不禁追问道。“皇兄是……是想骗我回来?”
“不错,你若对母后有情,就会回来。朕也就没白疼你一场。”
这时,就听外面一个小太监匆匆来禀。“启奏万岁,山海关总兵以将人犯压到京城。这里是山海关总兵的奏折。”
“呈上来。”
太监将那奏折恭恭敬敬地呈到皇上面前。皇上打开奏折,又看了看花冉。
奏折里写了不少,可最能震撼花冉心魂的还是那“花家叛国”四个字。
皇上拿起大印,一边缓缓地盖了上去,一边说道。“冉儿,花家,朕不能留。而你,朕又不想杀。”
仿佛是一夜之间,花冉就尝尽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这种滋味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事到如今,皇上已经把话说绝,连求情的机会也没留给他。
花冉跪倒在地,说道。“求皇上再让我见母后一面。”
“你!”皇上怒急。“朕有心饶你不死。你不懂吗?”
“蒙皇上错爱多年,花冉唯有来生再报!”
“你!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皇上气得直拍自己大腿。
其实花冉不是死心眼儿,能活命谁不想活?可是若要他这么委委屈屈地活着,那他宁可死了的好。以前的花小爷是何等威风?干殿下,九千岁这些名号是他花冉的派头儿。可若是真的更名换姓,做了任人指指点点的九千岁。那就是耻辱,一辈子都得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这种委屈,他花冉受不起,更不会受。
皇上也拿他没办法,就只好让他先去看看太后,指望着能打动他这铁石心肠。
花冉诈死的事儿,太后一点儿也不知道。她最近身子不适,是因为正月十五那晚被吓得。如今又见到了宝贝干儿,她这精神头儿就又好起来了。
“孩儿,你可把哀家吓死了。哀家听说你被贼人绑去了,有没有受伤?”太后拉着花冉的手,前前后后地把人看了个遍。
要说这世上最疼花冉的,还得说是太后。花夫人虽然是花冉的亲娘,却因常年吃斋念佛而淡漠了母子之情。反倒是太后更像他的亲娘。
花冉忍了眼泪摇摇头。“孩儿没受伤。”
“你怎么又哭了?”太后拿手绢给他擦眼泪。“跟哀家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哀家去给你出气。”太后凶起脸儿来一副护子的模样。
花冉扑进太后怀里这一通哭。母子二人抱在一块儿难舍难离。太后这辈子只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死在宫廷争斗之中,二儿子登上了皇位,小女儿远嫁邻邦。如今能让她体会到做母亲的滋味的就只有花冉一人而已。你说她能不疼花冉吗?
哭罢多时,花冉抹了把眼泪强颜欢笑。“母后要注意身体。往后,往后孩儿不能常来看您。……”最后,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双膝跪倒连磕了四个响头。拜别了皇娘。
野狼做家犬 正文2 第46章
花无尽投敌叛国已是证据确凿。明日午时三刻,花家上上下下一共七百三十八人,都将被押往午门外开刀问斩。
身陷大牢之中,花冉已是心如止水。只是偶尔还会想起一个人。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过的是否开心?
牢头今晚多喝了两杯,摇摇晃晃地来到花冉的囚门外,往里打量着花冉。搁在往日,他哪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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