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举,雷堂如何重振雄风?”他笑罢怒意不减,“但是有总比没有强是不是?所以,阉了他——”
“剩下的人……”他杀伐的目光一闪,“先砍了手脚,注意,好好止血!都不许死!”
话音刚落,合欢已带着一身杀意冲了进来,正好看见有人手起刀落,屠越龙的哀嚎不绝于耳。
萧四无瞥了合欢一眼,见他苍白脸上的噬人目光,“你去看过他了?白云轩告诉你了罢——”
合欢盯着他胸口的血迹,哑声问:“他们把他……”
萧四无的怒气又被挑了起来,急促道:“没有——差一点……”
合欢心中稍稍一松,转而盯着昏死过去的屠越龙,厉声冲几人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止血!这么容易就让他死?!”
白云轩进来时看着手下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几个昏死的人,目光也冷冷的,不带丝毫怜悯,回头吩咐弟子道:“去多拿点止血药。”
合欢急迫问她:“他如何了?”
白云轩道:“没有致命伤,都止血包扎好了,只是那么多的伤口,夜里一定会发烧。得派人看着……”
合欢闻言便冲了出去。
萧四无神色稍缓,“没有致命伤?他害怕极了,以为自己会死。”
白云轩道:“失血太多,体温太低,就会有濒死的感觉。”
萧四无道:“除了这些伤,他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说最近记性有些差。”
白云轩摇头,“没有任何异状,记性变差了……也可能是他精神太紧张。”
萧四无道:“不会是中毒?”
白云轩道:“没有。何况,谁能给他下毒?他练着流毒,抗药性本就很好,常人的药量用在他身上效果还不显著,我喂他吃了止疼药,都得多用些才生效呢。”
萧四无便不再深究,眉间阴森不减,“谢谢五龙首了,你可以去歇息了。我接下来要吩咐的事情,不太适合女人家听。”
白云轩淡淡看他一眼,便缓缓转身去了。
萧四无坐在椅上喘气,目光狠厉道:“去牵几只雄犬来,喂好药,跟那几个畜生一起,放屋里好好快活快活——尤其是屠越龙!给我看好了,续命丹就放在一边,让他好好快活一整夜!若是中途给死了,你们别怪我无情!”
他扭过头揉着眉心,“还有流沙门的几个人,即刻带回来,砍了手脚一起扔进去——回报夫人,铁剑门人都已经清理干净,详情我过几日会去信给她。”
黄昏的余光笼罩杭州,离玉堂也因江熙来久久未归而亲自去查看,只看到满地血迹斑驳,数个万里杀弟子横尸周遭,林间还有数人死于非命。
院中杂乱不堪,到处都是血,一道长长的血痕在中央无比刺眼,该是有人浑身是血在这里挣扎前进,才有这样的痕迹。
屋内的数人皆已死了多时,满墙黑红色似花朵凋残,惊心动魄。
离玉堂几乎以为江熙来已经身故,总算有弟子奔来回报江熙来已被救了回去。
杜枫微怒地看着醒来的江熙来,“万里杀这么不中用!人都进屋了外面的人一点都没察觉——”
江熙来道:“卢少秦里应外合,不能怪他们……他们已经丧命,都是无辜的……”
杜枫道:“待会儿离玉堂来了,你怎么说?”
江熙来道:“屠越龙和万里杀的人两败俱伤,仅此而已。”
杜枫道:“也罢——我以为你一醒就急着要去找他,确定他没死才罢休。”
江熙来哽咽着喘息,“我知道他没死。”
杜枫微微一愣,江熙来却已要哭:“可是我好担心他……前辈……”
杜枫忙道:“好了,别哭!入夜后我去新月山庄刺探一下。你那一刀捅得太深,好不容易止血。那药虽然不是毒,也极消磨体力,你下不了床,好好吃药罢——”
余痛还在心脉里游走,刺激着江熙来的神经——
熙来,我发现一件我无力解决的严重问题,严重到让我夜夜崩溃得想死……
江熙来无力地闭眼——
阿离,到底是什么事情严重到想死?
尤离自然不能回答他。
他因药效而麻痹了痛觉,又因突来的发热而迷乱,似醒未醒,半睁着眼睛发抖。
床边的合欢不敢碰他,又怕压到断骨,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喝了药,多加了一剂安神汤进去,焦急地祈求他快睡过去。
他多半看不清眼前,嘴里却叫他的名字。
“欢儿……我很冷。”
合欢本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喃喃地唤江熙来,听到这一句惊喜不已,在他耳边哄道:“闭上眼睛快点睡,很快就好了。”
他沙哑的声音又在继续,“欢儿……我好像忘了什么……你帮我想一想……”
合欢只当他发着烧胡言乱语,伸手合上他眼睛,“别乱想了,快点睡罢——”
他挣扎着,抵抗着,还是因沉重的力量闭上了眼睛,人事不知。
萧心
辗转浅睡,耳边好像一直是尤离的虚弱声音——
我不能死。
这本也不奇怪,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但是根据收集回来的情报显示,尤离在那种情况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求死。
为什么这回却如此?
萧四无披着一件斗篷出门,唤了一个人过来。
“去问屠越龙,怎么把良景虚擒住的。”
以尤离的武功和警惕性,不会轻易中软筋散,更遑论让他自己往屠越龙那里去。必定用了什么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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