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点神采,“你是来看主人的?”
“主人之前一直在等你,可是你没有来。”
蓝铮垂眸道:“我知道,对不起。”
冶儿泣不成声:“傅红雪他伤了主人!”
“我要去找夫人救主人。”
蓝铮摇头,“你家夫人不会救他的。”
“她本就是要你带着你家主人去送死。”
冶儿瑟瑟发抖,“是吗?”
蓝铮道:“你这样带着你主人去,只能由她侮辱践踏。”
“来,给我。”
冶儿手臂一收,“不,冶儿的主人不能给别人……”
蓝铮道:“那你不想给你家主人报仇吗?”
随即眸色一狠,“都是明月心害他的。”
蹲下去轻而易举地将手搭上冶儿肩头,随即握着她后脑,不容反抗地将那奇妙的药水凑近她唇边。
“去给他报仇。”
精巧的东西还带着一点焦灼的气味,缓缓塞进她手里,酸涩的殇言味道正充斥她口腔咽喉。
蓝铮和蔼地抚摸她耳发,重复道:“去给他报仇。”
明月当空,从蓝铮头顶投下皎皎月光,他站直了身,双目长视前方。冶儿与他擦肩而过,抱着她的主人,身形摇晃,步子却踏得果断,消失在蓝铮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环上的尖锋正对百晓生苍容,人正一步步踏近,正声而问:“是否每个人的性命在你眼中都是可弃之物——”
百晓生道:“当时的慕情无用,当时的明月心有用,是以宽纵其行。”
曲无忆手腕一转,道:“今日的明月心是否还有用——”
百晓生道:“无用。”
曲无忆道:“百晓生于江湖早已无用。”
“从他俯首青龙之日开始。”
百晓生道:“为求天下之定,自要经历千百波折。为求天下之安,必有牺牲。”
曲无忆冷声打断,“天下安定自有天下做主,从来不是你。”
“市井小民,穷贩小商,即使青楼伶人都自有作用,从来也不是你定。”
“为苍生而杀苍生,从来就是错的。”
百晓生道:“你这样想——”
曲无忆再无言语,收臂纵身,娇小的身躯跃过月色凄楚,狠狠抵上明月心掌风,公子羽几乎同时动身,不顾颈后黑刀来势汹汹,掌中黑煞起伏,死亡的气息席卷而来,百晓生白衣残影一起,二指横出,击风动月。
剑落在离慕容英尸体数步远的地方,尸体就在门口,地上还有断锁。
门被推开,已听得见尤离压抑的声音。
“够了,没用的。”
萧四无唇色泛白,额上带着冷汗,从眉梢滑落而下。叶知秋抬手点上尤离穴道,对上萧四无惊动的眸色——
“我来。”
尤离费力睁眼去看他,“你回来了……”
他抬起眼帘寻萧四无的身影,感觉到身后叶知秋内力起伏,问道:“你还好吗?”
叶知秋只看了萧四无一眼,后者即道:“中毒,其余的什么也不知道。”
叶知秋说的话跟他一样:“运功压毒。”
尤离吐血后摇头,“我压不住……”
他想回头看叶知秋一眼也做不到,萧四无掌心冰凉,他也没力气握住,眼睛里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良萧。”
萧四无眼中一颤,尤离道:“叫他叶良萧好不好?”
叶知秋手臂在抖,后背汗湿一片,闭目调息中尤离艰难启齿——
“爹。”
“我会见到我娘吗……”
叶知秋道:“她不会想这么早见你。”
萧四无已扣住他手腕脉门,虚弱之下声音也低几分,“良景虚你能闭嘴了吗——”
尤离执意开口,“最后一句……”
“四公子,我——”
那个每夜睡在他怀里的少年,唤过他无数次,曾轻蔑,曾屈服,曾真情,曾马首是瞻。
曾在杭州抬手解衣——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把他放了。
曾在元宵华灯下拉住他——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对我好的人。
他执拗近乎于狂,在秦川风雪里任人牵扯——
他不要我了。
日日惊梦——
你会把我扔了吗?
终有一日他愿意把只给过江熙来的一切都给眼前的人——
该记得的我都记得,该忘掉我都忘掉了。
萧四无惊痛——
他终于得偿所愿后,会否也得之又失?
秦川有蝶,寒地,命只三时,夜泛幽光,剧毒缠身。
取之入药,药气淡暖,千里之外亦引蝶行去,蝶死毒发。
一日盲目,二日失声,三日断音,四日凝血而亡。
故名寒魂。
是尤离闻所未闻的东西。
能从黑刀之下全身而退,世上可能只有这一个人。
明月心吐血倒地后就触发他此生最大的怒气,一掌震得百晓生胸口血涌,将曲无忆双环锋刃碎裂,人翻滚几周,昏迷在地,残片撒下一片晶莹落在斑驳树影之上。
心脉剧痛。
练清商琴弦皆断,一手扣在明月心腕上,锋利的指甲已抵在明月心颈下,盯着百晓生言向公子羽——
“别动。”
眸色一动,又道:“她已经怀孕了。”
公子羽浑身一震,明月心的视线停在傅红雪身上,脸色的表情竟很得意——
你这种人,是不会有孩子的。
时过境迁,木已成舟。
百晓生过了片刻才站起身,朗声一唤——
“傅红雪……”
“于公子羽决斗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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