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求你掌握。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再以良景虚的身份跟你相见,你要怎么办?”
江熙来神色一凛,“我真的不知道。”
尤离道:“那么现在你是什么心情?”
江熙来的呼吸声都变得沉重,“我……我希望你不要再回血衣楼去。”
尤离道:“为什么?”
江熙来仿佛快要哭,“我舍不得……我不想你去冒险,我觉得都是我害的,我还是很想说对不起……”
尤离道:“这就可以了——若有一天你我相遇,你的伪装骗不过明月心,所以熙来,不要再她面前装。你只要表现你真实的想法。不需要什么复杂的恨意,你已经知道了上官小仙的陷害,你知道我走到这一步不是我所愿,你该把错责归到上官小仙身上,对我,你只要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表现出来就好了。”
“剩下的交给我来装,经常伪装的人,旁人会难以辨认某个时候的他是真是假,这不但是一时困惑,更会变成习惯,明月心虽然会因此经常试探我,却也因此难以确定试探出来的是不是真的。”
他缓一口气,“血衣楼我回去。已经走到这一步,不能放弃。”
江熙来猛地摇头,“不要了!阿离,太危险了,你已经出来了,不要再回去可不可以?”
尤离定然道:“你的大义……不要了?”
江熙来道:“要——可是我不能拿你去换……”
尤离突然笑了,“熙来,这句我听着很欢喜。你可以放心,就算我暴露了,也还有拿来威胁叶盟主的价值,明月心不会杀我。”
“可是——”
尤离柔声道:“好了,今晚不说这个,再睡几个时辰就该好好查一下那短剑里有什么文章。这个问题我不回避,只是暂缓,我现在又很累,让我再休息一下,好不好?”
江熙来只能不再多言,揽着他的肩膀起身,执着烛台缓步回房。
尤离感受着他的体温,在黑暗里前行,他看不见路,看不见星星,看不见烛火,每一步一定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感,但是江熙来在他身边,每一次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让他渐渐安心。
就这样走,哪怕是要步入地狱,也甘之如饴。
江熙来搂着他消瘦的肩膀,眼前的黑夜仿佛格外的深邃,压抑而慌闷。
尤离闭着眼睛,一步一步地随着他或前进或拐弯,他的泪水使得眼前有点模糊,仿佛是一条虚幻的长路,微弱的烛光摇曳着,像是很快就会被周遭的黑暗吞噬。
然尤离在他怀里,即使前途未卜,此时此刻,也还是满足的。
有一些话初听时总以为是矫情造作,却终有一天发现是一句无比写实无比质朴的句子——
我不怕地狱,只怕地狱里没有你。
殇言
唐竭有些心虚,毕竟自己辜负了尤离的信任,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所以有些忐忑。然而看到尤离在江熙来的牵引下笑着走进来,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他终于又在那两个人脸上看到了笑容。
尤离牢牢攥着江熙来手臂,垂着眸子走进来,被江熙来很小心地扶着坐下去,眼睛无神而空洞,听到他倒茶的声音,轻轻问:“是唐竭么?”
唐竭手中一滑,忙稳住茶杯,“额,是我……”
尤离却笑道:“谢谢你。”
唐竭问:“你……不生气啊?不怪我?”
尤离道:“不,不怪你。反而谢谢你,否则我可能活不了。”
唐竭有点心疼,转而想到清晨燕云的来报,如实道:“燕云那边来消息了,那式大悲赋……已经到了萧四无手里。”
江熙来紧张道:“萧四无?!”
唐竭道:“大约明月心也对这几式大悲赋心存疑虑,先让萧四无去练……”
尤离念起自己献上的那式大悲赋,心头一转,“那么明月心去巴蜀是干什么?”
唐竭道:“还是为了大悲赋,我也才知道,移花宫的子桑不寿传了一卷大悲赋给……给我堂哥——唐青枫。”
尤离道:“那么唐门有危险,你们——”
唐竭道:“奶奶虽然把我除名,可是唐门有难,我去。已经和霖风约好,巴蜀见面。”
江熙来道:“何时启程?”
唐竭道:“三日后,送走梨子,你我便去巴蜀。”
江熙来点头,尤离握着他手腕,郑重叮嘱,“明月心那里有种新药,叫殇言。我也参与了研制,是和一个不知名的人通信一起合作的,吃了以后会言听计从,问什么也会对答如流。你们千万小心,这药没有解药。”
那药汁味道酸涩,方一完成他就亲自试过,药效起得极快,脑中白茫一片,只能待到药效消失,神智恢复,毫无异状。
当中若有人发问施令,他也不会记得。
唐竭道:“还有这样的东西!殇言……?”
尤离道:“是那个人取的名字,他说,但凡真话,大多都很伤人,所以叫殇言。”
唐竭凝眉思索,“那个人……你有没有什么猜想?”
尤离道:“他年纪很大,好像知道很多很多事情,但是我不能对他表示出太多好奇,所以没有什么头绪。”
江熙来道:“罢了,现在还是赶紧研究一下那短剑吧。对了,傅大侠呢?”
唐竭道:“他说出去办点事,晚点会回来。这庄里南宫先生最近去了得意坊照顾秋老伯,鸿鹄子方才被我们打发回了嘉荫镇,唯有骆姑娘卧床不起,梨子可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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