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是美人,却是这等姿色,最终也是入不了衍儿的眼,那有何用?”
不知为何,徐氏脑中忽然浮现出前几日的景象,那个墨发少年,平白在冷风中跪了如此久,虽说面色苍白,却也是美的。
总之,的确令人过目难忘。
只是说男子貌美,这不白白是个笑话!
徐氏眼中透出的目光越发凌厉,她缓缓走到桌旁,拿起桌上还未拆开的画卷,统统扔在了地上。
“这些,都给我烧了吧,别碍着眼了,”说着徐氏又走向了在一旁的茗儿。
从公子走出门的那一刻起,茗儿就知道夫人不高兴了,只是夫人从来不喜将这些情绪显露在外,可尽管如此,茗儿还是觉得心中惶恐不已。
徐氏说出来的话轻悠悠的,可莫名令人生寒,“现在开始,你给我盯紧衍儿,假若有任何不妥之事,论大论小,都要来告许我。”
“是。”茗儿怯怯应答。
今日的日光颇具暖意,要是过了这一日,怕是足足一月多见不到阳光明媚的天气了。
途中路过湖畔,湖畔里的荷花早已在夏日褪去时就已凋零殆尽,此时冬日里也就只能瞧见枯黄的叶柄七零八落的散布在水中央,一眼望去,满是萧条。
要想荷花遍布满池央,也需明年夏日。
容衍想到了沉凉,他俩就是在这池畔间相遇,那日的荷花初露粉尖尖,荷叶碧色满池央,他就站在柳树下,不知被映衬的多好看。
忽然、忽然间,容衍心里异常的想念沉凉,就怕这份想念不知不觉中早已转变成爱念。
只是,当事人却糊涂,不明所以然。
容衍加快了步伐,走过了湖中小桥,朝着小楼走去。
第17章 十七
来到沉凉他们住的院子里时,外边并没有什么人,安静的很,大伙现在都在忙着做事去了,只因沉凉生病了,所以留在屋里休息。
在昨夜里,如果不是他亲自来找沉凉,估计也就没有人会告诉他,沉凉病了。
也是,区区一个下人,谁会放在心上,这偌大的府中,只有伺候好主子了,才是最重要的事。
人心随着趋炎附势而变得冷漠。
而,他问了安阳,沉凉为何生病了?
安阳只是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搪塞了个理由就这么应付过去了,当时他一心想着去看沉凉,也就没纠结过多,安阳倒是趁着他不留意的时候就一溜烟的跑走了。
这样想来,也是有腻味。
当容衍到了沉凉门前时,才想到今天一早因为赌气而出来的事,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回来,还真是有些尴尬,正当他心中犹豫不决时,房里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容衍一紧张,急忙推开了门,问着“出何事了?”
屋里头,沉凉偏头看着闯进来的容衍,而他右手还拿着茶壶,脚底是只碎了的杯子。
这下,就成了真尴尬了。
容衍站在门口,再没动过脚步,进退不得,如何是好。
反倒是沉凉显得轻松,他又摆好了一个茶杯在桌上,接着犹疑了会,再在旁边摆上了另一个茶杯,然后右手提壶。一汩清流淌入杯中:“我刚刚不知道安阳帮我烧好了水,所以不小心被烫到了,”沉凉望着容衍解释道,接着坐在了凳子上向容衍示意着,“我这儿没有茶叶,只有热水,如果不嫌弃可以过来喝点水暖和下身子,也比站在门口吹着冷风好。”
听了沉凉的话,容衍心底忽然喜悦起来,看来沉凉温热快退散了,不然说出的话又怎会这般精神。
“进来进来,屋里头暖和,为何要站在门口喝冷风不是。”
容衍坐在凳子上,一旁就是沉凉,房里有丝丝缕缕的沉香气缭绕在鼻尖处,不知是否那香炉里弥漫的香气,还是沉凉身上的,总之,有舒心的功效。
给他倒得水,他迟迟没有端起,只是目光灼灼,一直望着沉凉。
沉凉执杯,温热的雾气润**他的嘴唇,一杯水喝下,唇畔沾湿而显红润,像一朵绯色的花,有些,诱人。
但是目光下移,容衍就注意到了沉凉拈杯的手指处微微红肿,估摸是刚才烫伤了,容衍面色忽然严肃,夺过沉凉手上的杯子,抓住他的手,“你被烫伤了怎么也不处理一下?”
沉凉躲闪了下,抽回手指,慌忙站起身来,“又不疼,也无大碍,为什么要处理?”
容衍颇有些无奈,可他还是坚持着再次抓住沉凉的手带他来到床边,“药呢?”
“没有。”
沉凉又想将手继续抽回,可奈何这次容衍抓的很紧,沉凉怎样也挣脱不了了。
偏偏两人的性子都各自有各自的倔强,容衍这会也丝毫不退让,“没有药的话,我就叫安阳去拿,反正一定要上药。”
“何必呢?”沉凉低垂着面容,细细软软的发丝流泻在脸颊两侧,遮住了神情,有低低浅浅的笑声响起,更像嘲讽似的,“这点伤也如此坚持,容衍,你是没有受过伤还是怎样!也是,你是大家公子,府邸上下那个不是视若珍宝,生怕病着了,伤着了,有个一点点磕碰也会让大家担惊受怕好几天!”
沉凉再次用力挣脱了容衍手中的禁锢,口中传来的声音有些决绝,“可是我跟你不一样呀,我是个下人,这是一辈子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就这点伤,又算什么?比这个重多了的伤我不知道受过多少回,可是我没有时间理会那些伤口呀,等过几天再去看时,它也就自己好了,你说是不是很神奇。”沉凉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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