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玄司空倾慕念思卿,求而不得愤愤不已。直到两人见了面才知道,根本就是念思卿处处压制着玄司空。昔日威风凛凛的魔教教主,只有被念思卿揉圆搓扁随意折腾的份。
“你功夫那般厉害,我怎么敢折腾?”念思卿说话的时候噙着一抹笑意,看着温文儒雅,实际却叫人不寒而栗。
玄司空听了这话,不顾所谓教主形象翻了个白眼,踢开房间内的凳子咒骂,“胡说,天下间哪有你不敢的事?”
“天下间我不敢的事情多了,”拿起桌上的折扇打开,念思卿看了眼上面字画,这才接着说道,“好比我只敢题你名字,却不敢妄做诗词。”
“什么是不敢?分明是你不想!”玄司空眯起眼盯着他,只觉得这人面目更加可憎起来。却不能动手杀他,气急一掌拍在旁边桌子上,厚实的木桌登时四分五裂。
即便跟前的桌子裂开,念思卿也似乎觉察不到他的怒气,依旧是淡然自若的模样,“说起来,我们倒是有多年不见了。”
“……八年。”几乎是立刻就能说出来这个时间,玄司空眸光黯淡了下,“难为你还记得我。”
“师出同门,怎么能轻易忘呢?”念思卿走到他跟前,把扇子好生放在他手里,唤了声,“师弟。”
说罢,他不顾玄司空还有多少话未说,径自走出大堂。
玄司空展开扇子,已经有些破损的扇面上又多了两句题诗,正好跟先前连起来:
封山久空侯,春竭当迎客。
恩泽沐三载,遇君会有时。
把‘会有时’细细看了半晌,玄司空有些恼怒一把扔下扇子,咬着牙说,“谁要你记得同门之情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相期
“下山已久,你还能看到什么?”离开封山三日,念思卿见莫攸宁时不时打量下蜀南方向,带着几分笑意调侃。
“我知道…”莫攸宁自然清楚看不到,却还是忍不住想去看两眼。就算没见人影,有个记挂总是好的。“你说,他会来找我吗?”
念思卿只是轻笑,未答。
四日前,堪堪离别。
莫攸宁心底有千千万万个不想走,但事已至此却是由不得他。后来他又缠了宣礼几次,但他要学功夫,玄司空又不肯放人,眼看两人就要成天各一方的苦命鸳鸯。
为了免于跟宣礼分开,莫攸宁甚至去找玄司空收自己为徒,想让他打伤自己。但是玄司空怎么不知道他那点心思,自然是不允。
后来倒是宣礼怕了他,把他拉倒房内仔细劝说,“我跟你保证,三年后拜师期满,就去京城找你,这总行了吧?”
“那还要等三年,”莫攸宁虽然得了保证,心底总是不大情愿,“日日年年,你让我怎么熬啊。”
宣礼看他苦着脸,心里觉得好笑,也有些发软,“三年都等不了,你还跟我定余生之约。”
“那是…”莫攸宁刚准备再说几句,突然反应过来他到底说了什么,登时喜不自禁,“你刚刚,跟我定余生之约?”
“是啊,怎么?”看他高兴,宣礼也跟着欢喜起来,“不想吗?”
“想,当然想!”莫攸宁想得骨头都开始疼了,急忙拉起宣礼的手笑得眉眼弯弯,“等回去我就禀明皇兄,让他给我们赐婚。”
罔顾跟个和尚成婚合不合礼数,莫攸宁兀自做了决定,可片刻后又忧愁起来。
“就算是赐婚,也要等三年,不如我们今天就拜堂?”莫攸宁越想越觉得急切,恨不得立刻就跟他成亲,抬起脚就要迈出去,“我去找玄司空,让他给我收拾个房子成亲。”
“回来!”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宣礼连忙一把拉住他,训斥,“你急什么?我师父那种个性,怎么会给你腾房子结婚?”
莫攸宁这才惊觉,玄司空喜怒无常,真去求了他,莫说结婚,说不定激怒他还会赐两人阴阳相隔。
想到这事,莫攸宁脸又苦下来,“那怎么办?”
“唉…”宣礼是真有意跟他共度余生,可方才说出来多半是为了稳住他。现在倒好,人没稳住,反倒是让他更加烦躁,“成亲的事可以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你要跟念公子回去。”
“啊?”适才宣礼答应他,莫攸宁高兴险些要把这茬忘了。现在又被他提醒,莫攸宁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我不想跟他回去。”
“你先听我说,”宣礼知道他脾气,于是温声安抚道,“我是答应跟你共度余生,却没说现在就跟你成亲。”
莫攸宁听到这话更急了,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你现在年岁赏小,最是喜新厌旧的年纪,若是日后看到新人将我忘了,那今日成亲只是一场笑谈。”宣礼望着莫攸宁,一字一句说的认真,“再说就算你真无二意,现在的你怎能为人夫君?”
“怎么不行,我…”莫攸宁刚要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诚如宣礼所言,他而今事事要人护着,手无缚鸡之力。即使位高权重,却无半点威信可言。
当真是做不得谁人夫君。
宣礼看他这般,知道他是想明白了些。虽心下有些不忍,却还是继续说,“此番你回去,要勤学苦练,磨磨性子。若今后再是这般意气用事,我们先前的约定还是取消算了。”
“怎么能算了!”听到这话,莫攸宁又气又急,眼眶都有些泛红,“你是出家人,说好不说谎的!”
“我现在已经别拜其他门下,算不得出家人了。”宣礼看莫攸宁急躁,也没有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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