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挑了挑,勾魂双眸含着笑意,选择坚定地把后半句补完,“况且,在下已有了意中人。”
“那个负心汉?是谁?公子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把他打得他亲娘都不认识!”对方大义凛然。
其余人纷纷打了个冷战,方才角落里那脆响再次响起,这次动静更吓人,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哦?”沈言凑近了一分,饶有兴趣打量着他,他那双眼天生就含情,又生得漂亮,看得对方心神摇曳,不能自拔。
他越凑越近,呼吸都要拂在对方脸上,身边突然伸过一只手,将他大力一拽,拽到了自己身后,力度不容抗拒,动作里仿佛带着忍耐已久的薄怒。
沈言一愣,还没看清拽自己的是谁,就听到清清冷冷的声音:“他有人了。”
这句生涩却不容置疑的回答,听得沈言噗嗤一笑。他不用看,也能脑补出崇华那张阴沉淡定的脸。
崇华说完话,听到被自己护在身后的人居然在笑,心头一恼,伸手揽住了沈言的腰。
在场众人惊掉了下巴,屏住呼吸,眼光齐聚崇华那只手,沈言笑不出来了。
此后,他也记不得崇华是如何把那个上门纠缠的人说得脸色发白四肢不协调出了学士府,再回过神时,已然被拽进了偏房,“砰”一声关了门,将满怀期待的围观群众视线隔绝。
沈言毫无悬念被抵在了墙上,被比他略高一些的崇华身影笼罩,那俯视下来的俊颜神情复杂,眸光炽热,嗓音沙哑:“方才,为何不拒绝?”
一抬手,挑起了沈言的下巴。
他靠得极近,沈言乱了呼吸,长睫垂下,笑了笑,低喃:“我方才突然想到,这许多日子孤身一人,也颇为寂寞,或许,寻个真心实意待我好的人也是不错的。”
崇华哼了一声,不屑:“那种登徒子,不过是垂涎你容貌。”
“由来人间情爱,又有几桩最初不是始于对这么一张皮囊的迷恋?”
“你我便不是,清远,”崇华低低说着,将脸埋在沈言肩头,习惯性地从他浓密的青丝中挑起一缕,绕了绕,发尾扫得沈言自己颈间发痒,“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走了。即便你要走,朕也不放了。”
沈言一窒,又听得崇华闷闷道:“你骗得朕好苦。你根本不是前朝皇帝的儿子。”
沈言笑了,“冤枉,臣可不曾说自己是前朝皇子。”
诚然当初太后寝宫内的一番对话是个活生生的圈套,沈言回答时只提了生母,却未提及前朝末帝,对两人身份差距心存担忧的崇华没有追问,成功跳进了坑里。继而导致了两人险些错过。
直到他在军营拆开那封信,沈言将一切交代清楚,他才恍然大悟,自己被这心思绕弯的给狠狠骗了。
彼时后悔掺杂着微恼,同时又不得不暗自赞叹比起自己,沈言确实对这一切看得更清晰。这次假设的出身对立,完美地向崇华证明了他其实始终在为自己画地为牢。所谓“此生不再相见”成了一句好笑的、违心的、永远兑现不了的承诺。
他在帮他解开心结,可谓用心良苦。
可反过来,如若崇华没能过这一道坎,他们就当真一生错过了。崇华一想到这一点,便很难做到不别扭。
“前朝淑妃……”崇华说到一半停住。
“她与末帝感情不和,自臣年幼时,便告诉臣,坐在龙椅上那个不是臣的亲生父亲,却不许臣声张,臣至今不知自己生父何人,”沈言偏过头,躲开崇华微微怜悯的目光,不接受他的可怜,唇角笑容苦涩,“因而臣自幼心思比旁人深。而生母与末帝感情干涸,使得——唔——”
却是崇华突然轻轻吻住了他,舌尖灵巧地沿着那诱人薄唇一扫便又松开,游戏似的浅尝辄止,沈言却被这一吻完全忘记了方才要说什么。
崇华微笑:“你不必说,那些不重要。那些都是过去,朕只在乎如今。”
眼光暖得沈言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要化在里面。
“清远,随朕回宫吧。”声音低而温柔。
沈言恍惚了片刻,抱住了崇华的颈,将脸贴近他胸膛,轻轻道:“好。”
星子闪烁的夜,崇华坐在寝宫案前批奏折,沈言闲来无事,懒懒地支着手肘在一旁煮茶,忽然凑上前瞧了一眼崇华正在看的奏折,凤眸戏谑地闪过促狭,“还道什么如今,是谁昭告天下说要选秀?如何?大臣不满了吧?”
崇华顿笔,抬眸看他。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偏过头,及腰墨发垂落,挡住微红面颊。
再扭头时,却看到崇华在笑。
这暗藏的小心思……当他看不出他是在别扭么……
崇华笑意越发深了,平时不怎么笑的人一旦由衷笑起来,比任何美景都动人。
“清远,你分明再吃醋。”笃定的语气。
沈言再次偏过头,漫不经心道:“怎么可能,圣上多虑了。”
“是么……”崇华淡淡说着,御笔一挥,“那便准了这些人的请奏,爱卿那坛酒,朕就留作洞房之礼了。只是不知哪位良家女能有此幸。”
言罢当真落笔,墨才碰到奏折便被人将笔夺了去。
沈言站起身的瞬间便反应了过来,索性将笔一搁,咳了一声,“夜深了,圣上早些就寝,此事明日再议不迟。”
那人不依不饶,“立后之事拖延已久,清远,把笔递朕。”
沈言明知他是故意的,却无可奈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臣不想圣上娶妻。”
终于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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