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还是碎的。”澹台歌指指心上的网状裂痕,只这一动,又有很大一块地方碎成渣渣掉下去了,“糖人不喜欢被人吃,所以心碎了么?”
铠摊手:“我猜是摔的。”
从不知道多高的地方摔下来,拍在后背上的时候差点让他背过气去,就是颗不锈钢心也得磕坏了,何况是玻璃的……再说重点也不在这里。
铠从碎洞里掏出一把系着粉红蝴蝶结的钥匙,把徒弟手上的碎玻璃丢回糖人肚子里,嘱咐他不能再吃,然后抬头看了看天。
天上阳光正好,脚边树影丝毫未变,这里的太阳似乎只待在一个地方不动,铠推了推手边一根枝子,看见这根树枝的影子旁边露出了一个方方的棱角。
再推,露出的部分就更多。
小老虎看得有趣,上前把那附近的几根树枝都撸成光溜溜的,叶子小枝都扔下去,没了遮挡之后,投射下来的影子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是个一人高的长方形。
伸手摸摸,依旧只有树枝,什么都摸不到。
可是阳光明显无法穿透那样东西,所以才会留下一个方方正正的影子,铠若有所思,然后比照着影子的位置在树枝旁的空气中摸索。澹台歌奇怪地问:“师父你干啥?”
“你不觉得……”铠指指影子,“它像扇门么?”
话音未落,钥匙不知道戳到了什么地方,树的主干上门的影子被推开,铠攥着钥匙的手伸了进去,面上露出一种很奇妙的表情。
“摸到什么了?”澹台歌问他。
“热水。”
铠说了两个字,然后一把把他拉了过去,两个人一起摔过无形的门,温热的水兜头淋下,屁股底下大大的按摩浴缸水波荡漾,澹台歌忍不住兴奋又舒服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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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外有喵,门中有门xd
澹台歌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个糖人,正被热水一点点化掉。“舒服,”他一边在浴缸里扑腾一边说,“太舒服了!师父,怎么能这么舒服……”
“不要一边喊舒服一边叫师父。”铠把人拖过来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澹台歌噗的一声差点呛水:“你在说绕口令么?”
“让你别叫。”铠突然戳进去,两根手指微微撑开入口,澹台歌嘶了一声,闭上嘴不出声了。为了报复师父的行为,他在接下来的泡澡过程中故意无视某根硬硬的擦过他小腹的东西,趴在铠的膝上玩一只嫩黄的橡皮鸭子,笑得无比纯洁。
铠沉默了一阵,捏住了橡皮鸭的脖子。
澹台歌这才笑嘻嘻地伸手帮他撸了两把,没动两下又困了,铠把他踹出浴缸,指着床说:“上去睡。”
湿淋淋的小老虎裹着块大浴巾钻进圆床的幔帐里,睡得四仰八叉,露出一条白白的腿来。铠一个人透过玻璃浴房看着,匆匆用手指头解决了需要,他裹着浴袍出来,在澹台歌脖子上亲了亲。
如果小徒弟醒着,定会说他“怎么跟个猫似的”。可人形挺玉树临风的师父一向喜欢这种亲亲嗅嗅的把戏,蜻蜓点水似的接触,并不深入,却会让他觉得这个人连气息都是属于自己的。
再说反正也“深入”过好多次了……不在这一时不是么?
身强力壮的师父拉开床头柜,看到满满一抽屉系着粉红缎带的安全套时,这样安慰自己。
这是间实打实的情侣套房。安全套之外还有各种口味的润滑剂,浴房是透明的,帐幔是粉红的,床上面的天花板上是贴镜子还带射灯的,床边居然还有一副毛茸茸的情趣手铐,软皮铐子的内侧印着一只粉粉的y。
虽然俗了点,但功能性实用性都极强,只是大概师徒俩天生跟床没有缘分,这些天折腾得太厉害,绝对不能再做了。
铠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身边澹台歌睡得不甚老实,一只手在屁股上挠啊挠,铠忍了又忍,才没有把那只手捞起来放进手铐里。没想到手的主人醒来之后,看看床边又看看师父,居然有点失望的样子。
铠轻咳一声,换话题:“饿不?”
澹台歌立马道:“饿死了!”
正说着门铃响了,铠把徒弟一床被子盖过头,自己去开门,然后拿着一个印着y图案的大饭盒进来了。
“没看见人,”他打开饭盒盖子,“没想到还送餐呢。”
澹台歌看了眼饭盒立刻兴奋起来,满满一盒子都是胖嘟嘟的虾饺,皮是半透明的,白里透着粉,虾仁大到快要包不住了。盒子里还配着十几样小菜,醋用带着kitty脑袋的碟子盛着,酸酸的勾人食欲。
而最关键的问题是……这饭盒可真够大的。
“总有好几百个,”铠看着自己使劲拎过来的半人高的盒子,“你吃的完么?”
思归镇(十六)
幸福无非是饿了有好吃的,累了有人背着,无聊了有好看的风景看,三样都有了的澹台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和最幸福的老虎。只不过它是被抱着的,因为吃得太多肚皮滚圆,正被师父搂在怀里看花。
落花。
一天一地都是粉白粉白的花瓣,比雪还密比风还轻,落下又会被吹起,有时停在肩头,有时擦过鼻尖,仿佛一群有生命的精灵。散碎花瓣之外也有整朵的,被澹台歌形容成虾饺的胖嘟嘟的花朵从高空直坠而下,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炸成一团花瓣,瞬间飘去。
澹台歌喜欢听花朵落地的声音,怎么都听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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