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亮出两锋利的爪子挠他,可碍于还有一女孩在一旁,兄长的威严不可扫地,眉头一皱,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手指敲敲桌面,“张漾,别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这么跟哥我说话,你他妈还是我养着!”
嘴角慢爬上冷笑,张漾拿着筷子在碗的边缘敲打出“小星星”的曲调,可却说出与童趣温馨的曲子极为不搭的无奈话语,“哥,我跟你说过我不用你养,我跟你直话说了,要是哪天你结婚了,你他妈这辈子都否想再见到我。你一结婚,我就会彻底的离开。”
赤裸裸明晃晃的威胁,果然与三年前那个只会暗自琢磨的毛孩子天差地别,摆在桌面上的双手狠狠地抠着桌布,太阳穴两边的血脉突突跳个不停,也撂了狠话,“你以为我真在乎。要滚就滚远点。”
张林鑫漫不经心的狠话终究把张漾逼上了绝路,唇边溢出满满的苦笑,他和他哥的关系竟然就这么被一个还认识不到两天的陌生女人给扯破了,缓缓的伸出右手,朝不知该作何反应的白芸竖起一个大拇指。
看着一地的狼藉,白芸安静的收拾着,时不时看一眼坐在沙发里抽闷烟的张林鑫,兀自深叹口气,就在不久之前,张漾把一桌子的菜都给甩到了地上,而后歇斯底里的朝张林鑫一顿乱吼,虽然毫无声响,但从他颈侧突露的青筋便可知他的愤怒与不满,十九岁的少年总是有骄傲的资本,也有随时摔门离家出走的勇气。
张林鑫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大门,双指尖还夹着燃烧了一半的烟,不停地掐着眉心,他在思索该如何平衡他和张漾的天平,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天平是偏往张漾那边,他无时无刻的溺爱着那个小毛孩子,直到几年前,天平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往自己这边偏,那个被宠爱的人逐渐转变为自己。
“鑫子哥,刚张漾说了什么话?”白芸泡了杯绿茶端放在茶几上,愧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不知道张漾会这么在乎。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管他呢!他脑子有病,过几天我就带你去见我妈。”这番话不无含带了赌气成分,张林鑫抓了抓脑袋,看着目瞪口呆但却笑开了脸的白芸,又被她那傻样儿给逗笑了,想着还是得给人姑娘说明白了,在感情上,他向来不是唧唧歪歪,吊人姑娘胃口的人,“白芸,鑫子哥跟你直说,我跟你就是哥妹的关系,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难事儿,都可以来找哥。要是谈到处对象的事儿,咱们还是不适合。我这辈子看来都没法好好成个家了。”
最后一句讲得尤轻,白芸并没有挺清楚,现在她耳朵里都是“哥妹,不合适......”这两关系词,她的勇敢追随还是落了一场空,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强颜欢笑的点点头,很是担忧的看了眼大门,“这么晚了,张漾会去哪儿?不会出事儿吗?”
“那白眼狼精着呢!怎么的,他也吃不了亏!”张林鑫嘴里满不在乎,可心里早就急成一团毛线了,那孩子从没有过突然摔门离家出走的行径,这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他能去哪儿。
“鑫子哥,我们出去找找吧,这天都黑了,一个孩子在外面不太安全。”白芸焦急地看着窗外,黑黝黝的一片,只有路边的一盏破掉了路灯,还勉为其难的亮着几丝光。
张林鑫也朝窗外瞥了几眼,他撂不下这张老脸,张漾刚才那顿无章法的乱吼,他通通都看懂了,心里直骂这白眼狼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这事儿可真够操蛋的,爱咋咋咋地!
“没事儿,又不是三岁小孩,早就成年了,他有胆子出去,那就有胆子敢在外面过夜。”嘴硬的毛病上来了,张林鑫甩甩手,“睡了睡了,吃个饭也折腾半天,累死了。”
白芸神色担忧的看着走上楼梯的背影,三十而立的男人背脊挺拔,但却带着丝落寞和憔悴,手掌扶着扶手,步子很慢,偶尔还会停一步,似乎是在犹豫,可最终还是听到了卧室的落门声。
“这哥俩的关系怎么就那么奇怪呢!”白芸自言自语,茶几上的热茶原封不动,差的只是茶凉了。
潇洒的离家出走,张漾摸了摸口袋,身无分文,甚至连手机也没带,他故意走得很慢很慢,也没有走远,就在自家周围的风景带里溜达,可他哥竟然没有追出来,也没有出来找他,这让他窝火,烦躁的蹲坐在一块大理石上,十指穿插在发间,不住的挠搔,怎么就没出来呢?不就是朝他吼了几声,但又没真的吼出声,怎么就真把我给丢在外面了!
操!无声的咒骂,张漾扒拉起裤腿,抬头看着刚熄了灯的房子,他拉不下脸去敲门,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盯着自家二楼角落里那间没有关窗户的卧室,索性这别墅构造还挺人性化,至少给一些贼留了条活路,别墅最边上有几块装饰用的玻璃石,那还是张林鑫在装潢设计公司被人忽悠了给按上的,看上去是挺不错,可那也忒招贼惦记了,刚搬进来没多久家里就被贼光顾过好几次。
曾经劝过他哥好几次把那华而不实的玩意给卸了,可他哥不舍得,那几块漂亮的玻璃石价钱老贵,所以愣是把那玻璃石给留了下来,为了防贼,张林鑫还专门把卧室换成了连着玻璃石角落里的那间,所以现在张漾正像个贼似的,猥琐的爬着玻璃石。
真正实践过,才切身体会了一把做贼的不容易,不仅得体力好,平衡力还得顶棒,最关键的,要是高空作业,还得没有恐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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