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美好的夏夜,一个人却青山白骨,另一个人只能泛舟湖上。
手,一直握住另一个人手。
泪水,却一直滴在另一个人的脸上。
不经意的,看到裴亦墨的衣服里有一张纸。
苏炎晖怔怔的拿出来,却是一首词。笔迹俊秀灵巧,这却是裴亦墨的绝笔。
蓦然相遇,巧笑佳年如昔。
白梅玉簪,朵朵思尽倾炎。
月色如霜,霜飞无从觉察。
花色如玉,玉碎入骨相思。
此去经年,云卷君向天栖。
千回百转,恋君未敢负卿。
愿比翼飞,却难海枯石烂。
两情相悦,何不得永世欢?
芳菲妖华,墨染炎晖尤真。
小楼泛舟,何以不解红尘。
我不怪你骗我。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在一起了。
深幽的夜色中,苏炎晖看到了一个绝美的公子,锦衣华服,他在对他笑,笑的是那么邪佞,那么妖媚,一手的食指扣住,抵在鼻尖,笑的如同朵朵梅花无暇,又如同朵朵玉簪清香。既有柔情,又有悲伤,一如他们初遇。
那些寂寞的花儿啊……更像是一位传奇而倾尽天下的教主。
小楼泛舟,何以不解红尘。
……
小楼泛舟,何以不解红尘。
番外 烟花三月下扬州
如果我能再看你一眼,不论沧海变桑田,世界陷末日,天空忽坍塌,我都会坚定不移地,守在这里,只为再看你一眼。
……
这一年,扬州笼罩在烟雨朦胧中。
细密的雨滴柔柔地落在地上,天香亭旁边的溶溶碧波上泛起涟漪,水面清圆,其中零星点缀的几朵古雅粉荷,几点莲叶。
湖的周围是在雨中泣露的艳丽花儿,明媚苒弱。
渐渐的,那雨却是越下越大,直至变为瓢泼大雨,路上行人都撑起了伞,不然就是跑到哪家店铺的屋檐下瑟瑟发抖,抱怨着这雨怎么还不停。
少女秀丽的身姿在雨中疾疾前行,脚下踏出一朵又一朵莲花,顾不得绣鞋沾染点点泥巴,谈不上斯文,她在雨中跑着,只想找个能避雨的地方。
少年本来是出来散步,明天就要离开自己的家乡扬州了,在这里生活了十四年,还真是有些不舍,本是伴着那毛毛雨闲庭信步,岂料天公不作美,少年只能急忙寻找躲雨之处。
少女老远地便看见朦胧中有一小亭伫立,亭子旁边是妖艳的花朵,一丛一丛,一簇一簇,但美丽竟都比不过跑来的女子。
女子今年不过十二岁,却是闻名遐迩的美人。
她急急忙忙跑进那亭子里,但已经被淋成落汤鸡,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个天香亭里已经站了另一位玉立的身影。
少年负手而立,背影还是孩子骨架却似有指点江山之势,蓝带束发,宝玉镶嵌,高领束腰帝王装,恍惚间让人觉得这人便是人间仙人。
仍有一些未干的雨水滴滴答答地从他瀑布一般的墨发发梢滴下来。
少年似乎是听见了有人急忙跑来,缓缓转过头,可那么美的一张脸上,竟面无表情。
少女看得有点痴了,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人了,难以言喻他到底有多美,只是将自己和他一比,自己是石头,人家是珠玉。
他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像小猫一样的女孩儿,个头比他矮半截,第一印象便是一张瓜子脸,一颗美人痣,一双桃花眼。
少年的眸子和说话的语气也都是冷冷的。
“避雨么?”
少女微微一愣,脸颊立刻成了红苹果,忙不迭地点点头。
少年没有聊天之意,仍是背对着她,眼神穿过层层雨帘,不知道看向何方。
少女微微偏过身子想要再看一眼他的容颜,怯懦地开口:“公子,我是花戏雨。”
“在下裴亦墨。”
“裴公子……”花戏雨的眼神有些飘忽,忍不住心里忐忑,还是开口道:“今日这雨下的真急。”
裴亦墨终于转身,看着花戏雨。
“是啊。不知为何是今日下雨……”
“啊……裴公子不喜欢下雨天么?”
“你叫花戏雨,想必是很喜欢雨的吧?”
没得到回答,却被裴亦墨冷不丁地反问,花戏雨感觉脸上一阵热,怔了一下后点头。
裴亦墨又将视线移到别处,明日起,就要离开扬州,到江陵去开始闭关修炼《白梅玉簪》第一重了,想想要过孤单的,陌生的生活,即使是裴亦墨,也觉得失落。
花戏雨的思想也不在这里,想到明日就要离开扬州,去洛阳实践自己写出来的《寒雨七式》,心底更多的却是对故乡的留恋。
但在这一刻,他是裴亦墨,她是花戏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恩怨都还没有开启,只有小亭烟雨,朦络碧水,艳红花朵,云端美人,如玉公子。
雨,已经有了减缓趋势,越来越稀疏,势头也越来越小。
花戏雨是有些失落的,他怕是就要走了。
不过,这雨似乎是懂得花戏雨的心思,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将停未停,寒气徐徐。
终于,花戏雨鼓起勇气道:“裴公子可有心上人?”
但总觉得这句话自己说的太快,声音太小,怕裴亦墨没听清。……算了,没听清就没听清,就这样算了也好。
裴亦墨淡淡道:“没有。”
花戏雨闻言一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喜悦,这样……算不算表白呢?毕竟凭自己的容貌,还是配得上他的——恐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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