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蛇。”
言辞掏出一根布条,绑住眼睛。虞教授看着布条眼熟,像是林应的领带。言辞二指夹起一张符,一手引云,在符上一点,符文熠熠生辉,凌空飞起。言辞低声念咒,符纸颤动飘荡。
虞教授恍恍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喜鹊,不破镜,叼着符纸,所以符纸才上下颤动。虞教授轻声:“你看到破镜了么?”
韩一虎摇头:“只有一张符。”
言辞脸微微一红:“琈承认虞教授,所以虞教授看得到我和那谁的破镜。虞教授跟着它,走走试试。”
虞教授拉起言辞,跟着上上下下的符纸前进。言辞听见溪流清脆的声音,淙淙而过。虞教授终于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对付山路,还能扶着言辞。
韩一虎想起一件事,拉着虞教授的手:“亲爱的,你把那个货叫出来。”
虞教授一愣:“什么?”
然后他听见一声虎啸。
火虎高高兴兴窜出来,毫不掩饰自己对虞教授的渴望,扒着虞教授蹭,对虞教授打滚。言辞乐起来:“神思很直白。”
韩一虎拎着巨虎后脖颈的毛皮把它拖开:“你跟着那张符去前面探探路。”
火虎十分嫉妒地看言辞,闷闷地在喉咙里咕噜。它对别人的破镜毫不感兴趣,打个哈欠,趴下了。韩一虎羞愤不已:我这是用着你了!否则何苦要暴露自己!
言辞用手指把领带推到脑门上,抓住虞教授冲锋衣,对火虎吐舌头。
火虎哼哼。
虞教授张开修长的手指,□□火虎的毛皮,温柔地撸:“你去前面帮我看看路吧?”
火虎精神抖擞地对虞教授撒一圈欢,万死不辞地开路去了。
虞教授看着韩一虎笑,韩一虎面红耳赤。
破镜叼着符,把几个人往深山引。言辞不说话,虞教授却越来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不是兴奋。火虎一跃窜进一丛比韩一虎还高的草丛中,突然长啸。韩一虎左右不见这个货出来,心里怒骂,真不愧是我的神思!特么一样二百五!随即愤而冲进去,控制不住惊叹出声。
“云阳言辞你们进来看!”
虞教授和言辞费劲地拨开草丛冲进去,张大嘴巴,好大一片云阳林!还开着花!
“小余祖父说柏山村有四季长开的云阳花林。”言辞被云霞一样的云阳林震惊。虞教授身上突然起红斑,起到脖子。言辞没敢说合着虞教授不是过敏是要开花,云阳么。
云阳花林里面,果然有破败的村庄。
言辞闹不清楚柏山村本身就简陋还是它被岁月摧残。唯一一幢还看得出形制的建筑是一间倒塌的宗祠,地面上散落着碎砖烂瓦,上面雕着猫儿眼。言辞终于看到点什么于是很骄傲:“这是白泽眼。明辨是非明断善恶。”
柏山村很有可能供奉的就是白泽,不过他们叫“白色天神”,所以言辞看得到村庄附近。当年外面进来的人不由分说砸宗祠把他们迁出去,莫名其妙就再也回不来。
其余没什么好说的。稻草和泥做的草屋,村落中心是个大的篝火堆,不知道曾经烧过多久,泥土比青砖还坚硬。言辞扒拉宗祠的碎砖烂瓦,扒拉出几块还有图案的砖:白天神衰竭陨落,黑天神挖心泼血。还有一些细节,隐约是黑天神埋葬白天神,发疯,被天谴。
言辞挖着挖着眼泪汪汪,韩一虎看虞教授,虞教授摇摇头。火虎撒娇,把大头塞进虞教授怀里。虞教授很担忧:“这一路会不会太顺利了?我可是找到不少网友进柏山探险无功而返的帖子。”
“这也没办法,我们必须过来看一看。”韩一虎叹气,“我想问个清楚,这一切的源头到底在哪儿。”
虞教授撸着火虎,火虎翻个身示意他撸肚皮。虞教授突然笑:“你嫉妒言辞做什么?”
韩一虎把脸转到一边。
言辞把叙事的陶砖按顺序摆好,破镜在他身边一上一下地飞。言辞看这些又难过又有隔膜,他不是原来那个白泽,原来的白天神爱黑天神,现在的言辞爱林应。言辞噗嗤变成原形,团在陶砖上,仿佛能汲取一点力量。
咱俩这么辛苦才又重聚。
别走散了。
林召默默看着林应的火苗。管家过来看他,他对管家微微一笑:“我一直想问,进入饔飧宴的标准是什么?”
管家礼貌:“老先生就是标准。”
林召叹气:“比如梁总,怎么挤都挤不进来。”
管家哂笑:“想进入老先生羽翼的人多了。”
林召笑:“包括你?”
管家微微一愣。
林召看林应的火苗,只要火苗跳跃,他就骗自己林应没死:“管家先生,你不能随便出柏山吧。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活人吗?”
管家勃然变色,林召毫不在意:“管家先生,你是活人吗?”
管家放下餐盘,里面是粉红色三尾六脚四头,吃了让人无忧的儵鱼。他转身就要走,林召不紧不慢:“大家都是寄生在柏山身上,老宅也是。老先生就是老宅,你也是老宅的一部分。老先生是最至高无上的,他控制可以控制的。任继最大的错误不是搞些报仇的小心思,老先生不在乎他报不报仇,就算他的羽化阵的确管用,有高层愿意用,人类自相残杀几千几万年,灭绝没有?没有。任继觉得无启民是自己的族人,在老先生看来无启民只是低贱的食材,老先生为什么要变成食材。”
管家先生转身揪住林召的领子猛地把他推到墙上:“你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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