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安顿时显得有些局促,几不可察地深呼吸了一口,脸颊微微泛红,“白、白雪老师跑来保安室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衣服前面沾了些灰尘,当时我还奇怪,像她这样美丽优雅的老师,怎么会沾到灰尘呢。刚才您一说,我才联想到……其实这都是我的推测。”
温白凡挑了挑眉,诚恳地赞道:“你的观察能力可真不错。”
张贵安难为情地垂下头,讷讷道,“还好,当保安需要比较细心。”
“也不是每个保安都那么细心,比如那个弄丢了钥匙的保安就十分粗心大意。幸好这次小同学没出什么意外,不然这人真该被追究责任。”温白凡一派闲聊的口吻,视线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张贵安面部肌肉的细微变化。只见对方的眉头以一种不自知的幅度微微拧起,似是对温白凡的话不甚赞同。
温白凡拿起牛奶吸溜了一口,瞄了眼挂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似是想要速战速决,“对了,你在这所小学里工作了多长时间?”
“从九月开学到现在,三个多月了吧。”
“你们日常巡逻的时间和范围是怎样的?”
“我们是三班倒。像我今天这个时间段的话,一般五点的清场铃声放完了,我就负责将教学楼的课室巡逻一遍,确保学生已经全部离开。”张贵安的语气渐渐放松下来。
“每一层都会巡逻吗?”温白凡转了转手里的圆珠笔,“包括五楼的废弃课室?”
“五楼的课室倒不在规定的每日巡逻的范围之内。”张贵安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地摩挲着两手之间的奶盒。“我们一般只在周末和长假来临前,才会上去检查一下消防设施之类的。”
温白凡敛下视线,又问道:“你之前有在五楼见到过许校长吗?”
“……没有。”张贵安脸色微僵,顿了顿,又道,“我的意思是很少,因为许校长主要负责学校经营方面的事务,很少出现在教学区。”
“好,笔录到此结束。”温白凡仿佛比对方更释重负地搁下笔,语气欢快地道:“谢谢配合,你可以离开了。”
闻言,张贵安也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再轻轻将凳子推回原处。
由始至终,张贵安的一举一动都令人直观地感觉到,这是一个细心踏实又谨小慎微的年轻人。
温白凡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张贵安手上被捏得略微变形的牛奶盒,单手抚在后脖颈处,左右扭了扭,发出了“咔啦”一声清响。
第二个被带进调查室的是朝阳小学的音乐老师白雪,她同时兼任学校芭蕾舞队的指导老师。
白雪是那种不需要特别介绍职业,旁人依然能从她的气质之中有所判断的类型。她长相姣好,妆容清淡可人,发丝间隐隐散发着仿佛浑然天成的玫瑰香。
即使已经是十二月,她仍旧穿着针织衣物和黑色丝袜,透薄的织料包裹着一双修长美腿,令悄悄打量着她的温白凡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白雪在他对面坐下,神色娇怯地低下头,几丝细碎的长发垂落耳边,她伸手轻轻拢到耳后,露出半截白皙的颈子。
“只是例行的询问,不用紧张。”温白凡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又迅速敛下视线,“请尽可能详细地复述这次事件经过。”
白雪轻声细语地开口:“今天放学后是管弦乐社的周四例行活动,李筱慧老师让我去帮忙设计演出的队形。4点50分排练结束以后,我们两人就在一起准备芭蕾舞剧的道具。一直到五点半,我接到了小葵爸爸的电话,说本应这个时间到家的孩子却不知所踪,于是我就和李老师一起去找人。”
“你是怎么发现失踪的高葵在五楼教室的?”温白凡发问的同时,两手毫无意义地重复着一个整理的动作,尽管桌面上可供整理的物件只有两张纸和一支笔。
“下个礼拜五,舞蹈社将代表学校参加一个芭蕾舞剧的比赛。那个孩子很有天赋,将要担当领舞,但同时,她也需要投入更多的课余时间。然而,最近我们排练的舞蹈室总是人满为患,所以她只能自己另找地点来练习独舞的部分。”
白雪目光微垂,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流露出一股我见犹怜的脆弱感:“我知道那个孩子放学后经常会到那个废旧的舞蹈教室练习。今天下午,我接到家长的电话后便和李老师先到了她所在的四年一班,发现人去楼空,这时我想到了去五楼找她。”
“高葵一定非常喜欢您。”温白凡突然开口。
白雪一愣,有点拿不准他说这话的用意何在,尾音上挑地轻轻“嗯”了一声。
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言辞不当,温白凡连忙解释道:“所以她的父母才会对你特别信赖,孩子不见了,第一反应不是打电话给班主任,而是找到白老师您。”
白雪了然一笑,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不同于与张贵安对话的一派轻松,在面对白雪时,温白凡似乎表现得像一个不懂与异性相处的愣头青。
当然,这只是一种营造气氛的伎俩。
白雪看起来清纯无辜,摇摇欲坠的神态之间却隐约散发出一种捕猎的气息,这或许是天生美丽的女性不自觉习得的本领。很多时候,她们这样做并不是出于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散发魅力本身确实能让她们得到善意的倾斜。
而满足对方关于力量对比的自信想象,是让人放松警惕最好的办法。
温白凡继续回到正题,“你们两人到了案发现场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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