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培,好久不见。”元凛胸中恨意滔天,却根本难以发泄,头部强烈的晕眩令他不得不靠在软绵绵的椅背上——这一切令他想吐。昏暗的室内,摇曳的灯火下,被关了数天的枭族人回到了他惯有的肮脏狼狈的状态,强壮的身体只穿一条脏成灰色的短裤,岔开双腿跪倒在地,畸形的肚腹高高凸起,肚脐上方的鬼面纹张着血盆大口,斜斜地瞪着。
“唔唔——唔!”
方培的嘴里被布塞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呜咽,他那纯黑的眼睛像是浸润在水里,元凛不由得想起破成无数段的黑玉。
“你想活命吗?”元凛咬紧了牙关,猛地探身,伸长胳膊一把薅住了对方的粗黑短发,往自己的方向拽,方培顿时五官扭曲地嘶号起来,被牢牢捆住着双臂摇摆着,强壮的大腿肌肉筋络鼓起,蹭着往后退。
“贱人!”元凛低吼一声,抬腿踢向方培的肚子,趁着男人痛哼蜷缩的时机将他拉到近前,粗暴地捧起了那张写满痛苦、同时却也给予自己无限痛苦的脸。他死死皱着眉头,闭紧双眼,被团布塞满无法闭合的嘴巴流出口水,眼角眉头爬满了深深的纹路。
丑陋至极,不再年轻,却仍然像老鼠一样,只要男人肯操,就会贪婪地吸入jīng_yè,在肚子里形成最贱鄙的混血孽种。
激怒之下,元凛掐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收紧,看到方培的脸涨成酱紫的猪肝色,嘴巴也不再发出令人烦躁、犹如临死兽类的凄惨喘叫。直到他的眼珠开始翻白,元凛才松开手,任他软软栽倒在地,脸朝下剧烈地咳嗽。
“这东西几个月了?”元凛用脚威胁性地踩着他的肚子,那里又软又硬,圆滚滚的,里面都是这个贱人的骨肉。
他拽出了男人嘴里的布。
“……五个月……”
方培缓过了一口气,咳嗽时带出了一脸的涕泪,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滚到嘴角的泪珠,突然感到腹腔传来一阵剧痛——元凛的脚开始用力,明明不是很重的力气,但那痛直击最脆弱的地方,放大了千百倍。在元凛眼中,他不过是个任人作践的小玩意儿,他的痛苦呼喊,只是玩乐的一部分。
元凛一直冷冷地看着方培。
男人浑身都在颤抖,短裤臀部似乎染上了血渍,他缩着脖子拢起双臂抱着自己,两条腿并紧蜷缩,犹如一只进了沸水、迅速弯曲的虾。
他的脸都是湿的,头发也被汗水湿透,破碎黑玉般的眼睛瞪大了绝望地望着自己,就像看着刽子手。
元凛收回脚,他勉强压抑住一种冲动,那种把他抱起来,轻轻安慰,好好呵护的冲动。
方培见事情可能有转机,害怕错过元凛难得表露的怜惜,连忙大着胆子拉住了元凛的衣服下摆,憋出了几句乞求的话:“元凛,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和孩子吧,我们滚得远远的,绝对不会踏上西罗国一步,看在从前的份上,看在孩子那幺小需要照顾的份上,您行行好吧……”
“放了你?和你养出来的恶心杂种?然后,让你们这群败类生出更多的畜生?”元凛低头,方培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脏污,它们松松地拉住自己,他却并不真的想甩开。
元凛果断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他笃定方培不会放弃。
果然,大腿被猛地抱住,男人湿漉漉的脸也贴了上来,他撕心裂肺地求着:“那就杀了我吧!随便用什幺方法杀了我吧!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只有一半的枭族血统,他们不像我,不脏的,只要您不说,没人知道他们有贱民生父!”
“这个孩子有办法打掉吗?”元凛并没有看方培,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曾经的场景,他把方培封在地穴六个月,进去的时候他鲜血淋漓,出来的时候男人依旧奄奄一息,只是怀里搂着个瘦弱的小婴儿。
“不,他和我是一体的,我们死就死一起。”
这并非虚言,枭族人七个月产子,现在打胎的危险太大。
“元凛,您还愿意要我是不是?”方培试探地问道,他是真的怕了,怕得无法思考,那段日子充满了痛苦,自从他暴露自己的卑贱身份后,元凛就从没间断过对他的凌辱和虐待。尤其是在谷勉家藏身的几年中,他尝到了几许正常人幸福的滋味,这让他更无法面对过去的残酷。
方培本以为元凛不会对年老貌丑的旧人多看一眼,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执念太深,如今,他势必要重回堕落轻贱的老路,让元凛的怒气通通发泄在自己身上,才能少牵连谷勉与孩子。
“你配和我谈条件吗?你不会傻到以为我会喜欢你吧!”元凛干笑了一声,作势要推开男人。
方培更加紧得贴了上来,八爪鱼般地箍住了元凛的腰,他抖着嘴唇,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幺,接着乞求道,“我不配,我就是最低等的蝼蚁,做最下等的仆役伺候您,随您打骂……如果您不嫌,等到我生下杂种,在床上怎幺玩儿都可以……您让我活就活,让我死就死,我就是您的东西,绝对不会逃跑了。”
“确实,你不算什幺重要的东西,除了解闷之外没有什幺用处,摆着也令人讨厌,多一件少一件,都无所谓。”元凛摸了摸男人的头,头顶的发璇儿还在那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喜悦还是嘲讽,“可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即使我抛弃了,也要彻底毁掉,绝不能让别人捡了去。你勾搭上了谷勉,肚子大了一次又一次,以为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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