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绝念头封亲王
伴溪已经许久没有上朝了,群臣们心中也有些惶恐。
“太子殿下平日里身子都很好,这次忽然得了这么重的病,说是齐大人都没办法呢······”
“哎,这可如何是好,我看这宫里总是有些邪祟的,自从邓丞相走后,咱们就一刻也没有安宁过呢。”
“你们说,万一殿下要是撑不过去了,会是谁来当太子呢?”
“哎呀周大人,你说话可要小心点,这话不能乱说啊。”
“可不是么,陛下最忌讳我们议论这种事了,你可不能乱说啊。”
刚才说话的人立马低下了头,用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可是这种事也不能不防着,太子殿下毕竟是一国之本,谁也不希望殿下出什么事,可万一出了,我们还是要尽早作打算。”
刚才劝谏的人也叹息了一声,其中一个说,“我看如果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定是立六皇子或者七皇子中的一个了,现在贵妃娘娘正得陛下宠爱呢,还一下子诞下两位皇子,我估计会是两个小皇子中的一位呢。”
另一个劝谏的人却摇摇头,“那不一定,陛下年岁大了,两个小皇子太小,心性未定,我看最有可能就是三皇子了。现在三皇子似乎比以前让陛下喜欢多了,陛下近来总是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交托给他,三皇子心性稳定,年纪又正合适,我想还是三皇子有可能。”
“咳咳——”
柳中捷走进了议事殿,最近他的脸上可谓是春风得意,想来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好。那些大臣们的议论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无论将来储君是谁,只要不是伴溪,最后得利的仍然是他柳中捷,天下,也迟早会变成他的天下。
“三殿下——”
有几个大臣见到他,都欠身行礼,看得出来,这帮见风使舵的老家伙们,在伴溪重病这件事上,也开始渐渐分化了立场。
柳中捷笑着拱拱手做了个回礼,一旁的柳振直看着偷偷笑起来,“三哥,好像他们都认定了些什么。”
“如今太子重病,简直是天赐良机,在这段期间,你我更是要好生表现,对太子的病要做出悲痛的样子,还要尽力去民间给太子寻寻宝,有没有什么偏方,在父皇面前好生演上那么一段。如果陛下是立凯儿和旋儿,只不过多麻烦一层罢了,真希望太子永远也别好。”柳中捷笑了起来。
“是,三哥,看来天都在帮我们呢。”
柳中捷冷笑了一下,“是啊,天都在帮我们,他小时候没能弄死他,算他的造化,这么些年了,你我兄弟二人过得也十分不易,真是苍天有眼。”
“陛下驾到!”刘总管尖锐的声音传来,群臣忙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柳汉洲看上去更是憔悴了几分,他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了刘总管身上,刘总管只得小心翼翼地把他扶上龙椅。
“陛下,不知太子殿下的病情如何,这么久了,殿下都无法上朝,我等实为担心啊——”
柳汉洲不动声色地看了底下的人一眼,这些无耻的大臣,在伴溪好生生时,只会在他面前夸太子孝顺、聪慧又仁善,如今伴溪躺在床上了,他们哪里是真的关心太子的安危呢?他们关心的不过是谁有可能成为太子罢了,他们关心的永远是如何讨好奉承下一位执政者。
柳汉洲忽然感到一阵阵悲伤,久久不能言语。
这帮大臣一见陛下这副悲痛的模样,竟然装模作样地抹起了眼泪。
“陛下,太子殿下的身体关系到大豫未来的安危,如果殿下真的······陛下也要振作起来,早做打算,有一些备用的旨意,以免到时候慌了阵脚。”
“是啊,陛下,殿下身体欠佳,陛下又忧心忡忡,我们每日在家吃斋念佛,祈祷殿下和陛下安康,可是我们真的担心殿下······陛下还是应该尽早做两手打算,毕竟太子殿下一事关系重大······”
“微臣附议。”
“微臣附议。”
柳汉洲忽然从心底生出一阵悲凉。这种感觉他从不曾有。他不满二十岁便当上了大豫的开国君主,集所有荣耀于一身。从前,他严厉又j-i,ng明,他一瞪眼,自然有官员吓得勤奋做事,他一皱眉,自然有邓青常伴左右排忧解难。如今,那些辉煌的日子似乎再也回不来了。这帮老臣,为了他们的利益,为了日后自己位置的稳定,逼着他早做打算,就是为了划分立场,讨好下一个可能是太子的人。所以所谓的忠诚,所谓的忠君爱国,不过是忠于自己的利益罢了。
他忽然有了一种大彻大悟,恍惚间,好像有些理解伴溪的请求。她原本就不该参与到这些事中,她原本应该是最受宠爱的公主,无忧无虑地成长,在大好年华里选一个心仪的男子做驸马,过衣食无忧的生活。是他让她成了权欲、政治的牺牲品。所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虚弱,自己又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不是上天对为人父母者最好的惩罚吗?
他忽然觉得,待伴溪好了后,确实应该把一切正常的生活都还给她。只要她能好,他便应当还给她一个清净的生活。这些年的牢s_ao、不满和猜疑,让他们父女两越走越远,早就回不到以前了。
原来这场自以为高明的战役,他早就输了。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争,没有能力再去争了,邓青不在了,他的左右手早就失去了。他从前最恨群臣议论储君,恨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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