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出最后一口气,渐渐沉入荷花底下,任凭带着泥腥味的池水浸入我的七窍,淹没过我的头发。我伸手想要抓住顶头水面上的阳光,我不想在这个世界这么快的死去。
“迪安·雷丁、爱因斯坦,你们不要骗我!”我听到我对自己说,“有很多方式,其中的事物看似分离,而实际上并未分离。时间并不像它看起来的那样。它不是单向流动的,未来与过去同时存在。在粒子层面上,一切都是连接且无限的。在我们之内存在着某些可以超越时间、空间甚至死亡的东西,其中的一切始终互相连接。”我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在清朝灵魂出窍还是在二十一世纪梦中醒来,我只知道我身不由己,我不甘心还未找到秦一鸣,却迫不得已和这个世界撕裂。我被池水灌入的七窍越来越疼,芸溪的影子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但见头顶的清澈的水突然一荡,一个人影迅速地朝自己游来,挽住了自己的脖子,我朦胧中看见他的眉眼,沉浸在久违的感觉里:“秦一鸣,你这没良心的!你还欠我一个婚礼。”
“秦一鸣”温柔地看着我,他的眼睛依旧像天上的星辰那样明亮。他的唇覆上我的唇,温良而柔软,一股香甜滑入我的口中,他的舌霸道地探入我紧咬的牙关,送入一团空气,我顿时活过来一般贪婪地汲取他口中的香甜,他抱得我更紧了,仿佛这样,我们才能活下去。
然而,不过几次,他往我口中度入的空气越来越少,我再也无力思考,终于没有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顿感头痛欲裂,睁开眼睛,还是有些模糊,我下意识地想去床头拿眼镜,却把床头的花瓶摔在了地上。芸溪在听佟太医嘱咐煮药的事情,被我吓了一跳,停了下来。我支撑着坐起来,憋了一肚子问题,佟太医见状,忙道:“小丫头,还好你被救得及时,否则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了,你这眼疾啊,要好好调理。肝经积热,热毒上攻,气血凝滞,停聚于眼周皮肤经络之间而成. 已经给你配了些疏风清热,解毒散结的药,记得每天喝啊。”他边摇头边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小小年纪,怎么肝气这么弱。”
芸溪收拾完地上的花瓶碎片,过来坐在我的床边,奇怪地看着我:“疏星,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幸好豫亲王经过荷塘,否则你已经溺水死了!”
我惊讶道:“豫亲王,多铎?”我心中一阵意外,在我意识迷离的时候,我看到的果然只是梦幻泡影,这么说,吻我亲我的,也是多铎!我的脸上泛起红晕,不觉低下了头,转移话题道:“芸溪,我落水,怎么会得了眼疾?”
芸溪叹气道:“疏星,佟太医说,你的眼疾是早就有的,不过这次落水使得你气血凝滞,又加重了而已,你呀,被豫亲王救上岸后,还死死地抱着他不放,头都抬不起来了还总是问他乱七八糟地问题,又说看不清他的脸,后来又昏了过去,你真要好好调理。不过幸好豫亲王打点,安公公已经免了你的差事,命你好好休养,连我都沾了你的光,这三天不用当值了。”
我满不在意地揉了揉眼睛,心道,这应该就是假性近视吧,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托了豫亲王多铎的福,我得以清闲了一阵子,加上多铎和多尔衮的兄弟情深,摄政王府上下对我这个汉家小女子竟也颇为照顾,典膳司的嬷嬷们也隔山差五为我送些清热疏肝的伙食,嬷嬷说,安公公已经交代了众人,务必对我多加照顾,尽快让我的眼睛恢复,我心里盘算着多铎到底为我打点了多少小费给安公公,以至于他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
佟太医果然是满洲本事最大的医生,连服了几天药,加上他给我施行过两次艾灸,我的“假性近视”已经基本上好了,眼睛恢复了明亮,我借着答谢的机会,与王府的档子房、笔札房、司礼房、典膳、管领、司库甚至轿夫都熟络了起来。我一天比一天有信心,我相信离我出逃的日子不远了,心中这样热切盼望着,回到茶房后做事就更加精神百倍,反而是芸溪,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暗中提醒了她几次,终于有一次她还是忘了在阿济格的普洱茶里加奶,害得他一口喷了出来。
当时银安殿的气氛正有些紧张,多尔衮静若松柏,精光内敛中带着深不可测的愤怒,可是正因他不发一言,所以在殿内的众臣更是噤若寒蝉。有几个胆大的哆哆嗦嗦地提着意见,我终于听懂了,原来英亲王有个阿济格沈阳带来的部下在北京城逛荡的时候和一汉人酒铺老板起了冲突,结果把这老板打得半身不遂,事情不知为何越闹越大,谣言俞传俞烈,三人成虎,直指大清英亲王阿济格此次来京是奉命屠城的,北京城又是人心惶惶,汉人百姓或外逃避祸,或结成流民军与清军对峙,以求自保。
几天前,多尔衮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对策,多尔衮的亲信拜伊图、巩阿岱、冷僧机等人联名建议严惩肇事者,并且由摄政王亲自辟谣,以安民心。
阿济格一心护短,不同意严惩部下,反复只和拜伊图等人争论如今大清入主北京,决不能在汉人面前屠杀自己满洲的部将。就这样一连僵持了几天,北京城屠城的谣言一发不可收拾,流民甚至在清朝大军营地附近传出反清复明等口号,才有了今日连洪承畴和范文臣等汉臣都联名上书诛杀肇事者,阿济格怒不可遏,却也终于明白了事态的严重,一口闷气憋着,正巧芸溪将普洱茶递过去,他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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