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前面展云端对待那些提亲的那些人的态度,越发觉得这流言属实。
然而,展云端素来乖巧,很是得她的喜欢,展老太太想来想去,没有直接叫她来当面质问,而是急急地把儿子展谦找了过来,问道:“顾越对咱家端丫头有意,这事儿你知道吗?”
展谦犹豫了一下:“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顾越考中进士前后那段时间。”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展老太太更生气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展谦笑了,安抚母亲道:“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就没有特意告诉您老人家了。对咱们家丫头有意的又不止他一个,那些上门提亲的哪一个不是对端丫头有意的,若再加上那些还没来的就更多了。”
“可是他却不同,”展老太太愤愤地强调,“有先前的兄妹关系在,虽不是正式的,到底比别人容易亲近些。我看端丫头像是也有些被他耽误了的样子,先前相看几个人都看不顺眼。若是顾越有出息倒也罢了,如今混成这样,天天在礼部打杂,怎么配得上咱们端丫头?!”
“俗话说,莫欺少年穷,”展谦小心翼翼地劝解,“以顾越的才华,这只是一时的蛰伏,不如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没有时间了!”展老太太毅然决然地手一摆,“你没听到,外头关于他们俩的话如今传成了什么样儿,说他们早就私订终身什么的……我是听不下去了。我看得尽快给端丫头定一门亲事下来,扫清这些流言才是正经!”
想到自己曾经在庶女展语亲事上经历过的那些,她接着道:“也不能什么事儿都由着她们自己来,终身大事还是得父母作主!那什么……我看上次那穆国公家的公子就很不错,我明天就约他娘再来聊聊!”
展谦转头便去寻顾越,虽然官衙都已经封印过冬假,但顾越却还天天往礼部跑。展谦在一堆书册尺牍中把他给找了出来,说道:“外面现在在传你和云端的流言,你知道吗?”
“知道,”顾越还算镇定,却多了几分尴尬和歉疚,“我已经问过了,多半是因我兄长顾荣闹出来的。”江韵和江晖兄妹俩一直口风很紧,虽然早就知道他和展云端的事,却从未向他人透露过半点。听到流言之后,顾越第一时间便怀疑起了刚到京城不久的顾荣,一问之下,果然如此。
“怎么回事?”
“他和一些公子喝酒,议论起京中贵女来,提到妹妹,据说求亲的人不少,他一时忘形,说他也想求亲,只是因为我也想,所以他就放弃了。”
展谦盯着他:“你告诉他了你想求娶云端?”
“没有,”顾越摇了摇头,“他这样猜测过,还问过我,我并没有承认。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在外面说起此事。更没想到,本是他一时的醉话,结果竟然有人记在了心里,传了开去,最后还传得走了样。”
顾越一向行止有矩,并不是那种轻浮浪荡的,他说这次责任并不在他,展谦是相信的。然而,现在这些流言不光是影响名声的问题,它让展老太太很生气,要尽快给展云端定亲,这下顾越要没有机会了。
“我已经尽力帮你争取了,只是你祖母她正在气头上,劝不动她。”提起老娘展谦就一脸苦恼,“现在她一门心思要给你妹妹定下人家来,你好自为之吧。”
顾越再来求见展老太太时,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一直守到天黑各处落锁方才离去。谢氏自然是心疼不已,却也不便多说多做什么。
展云端最近一直在忙按照《墨娥小录》里的香谱制香,直到这会儿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出事了,她想了想忍着没有去凑热闹,只是作壁上观。她知道,这个时候急着去辩解,只会越描越黑,倒不如什么都不说,作问心无愧状的好。
况且这个事情的症结并不在她这里,甚至也不在名声影响上,而是在于展老太太一边瞧不上现在的顾越,一边又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有魅力的人物,怕展云端真的被他勾搭了去。
第二天,听说展老太太邀了穆国公夫人过府,似乎是决意要帮她定下一门亲事,而顾越又到缀金院外求见,依旧被拒。展云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拿出历书来翻了翻了。
先不说在流言影响下,此前那些议亲的人还能多少积极性。眼下应该很快便会发生一件大事将展老太太的计划打断,前些日子她就已经从江韵那里听说了,宫中太皇太后身体欠安……
她记得很清楚,在她及笄后的第三年正月初五,太皇太后便因病不治而亡,按制朝中文武官员家人都要守孝百日。也就是说,至少百日之内,她应该无须为什么亲事担心。然而,不到百日,便该轮到建德帝了。
果然,宫里的事件进展并没有受到她重活一世的影响,大年三十还没过,因太皇太后病重,召命妇入宫侍疾,展夫人也在其列,她不得不将家中事务托付给谢氏,让谢氏一下子又忙了起来,而此时偏杨姨娘又病了,谢氏不得不叫展云端来帮着一起打理。
展老太太这会儿也顾不上操心展云端的亲事了,按品级她得递牌子上去请求入宫探病,以表达对太皇太后的敬爱之心。等探完病以后回来,老太太便有些心神不宁的,也不再提什么订婚嫁娶的事,因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太皇太后就要不行了。
这个年京城的高门大户都过得甚是沉闷,连炮仗都只是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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