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他要找个伴,非要把帽子扣他头上。
苏业不知道苏式这几句话只有最后一句对盛斌来说才最有杀伤力,气氛在有人摸不到重点有人内心愤怒的微妙气场下变得僵硬,最终盛斌瞪了苏式一眼,自己推着轮椅往外走。
苏式笑着冲苏业挥了挥手:“放心吧,你哥我认路水平很高,一会儿就回,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话外有话的暗示听得图拉娜有点不好意思,盛斌脸色一沉,从离开办事处就没再说过话。
街道上人很少。
或许是因为上一场大雨导致了很多损毁,街上杂物倾倒,看着很是凄凉。
“不真正到这些地方,其实很难想象生活可以有多艰难。”
苏式双手c-h-a在兜里,脚步走的很慢。
旁边盛斌没抬头也没搭话,只是双唇紧抿着,流露出几分不明显的忍耐。
一直到快要走到街尾了,他突然有点突兀的停下:“苏式,你这样其实没必要的……”这话说是疑问不如说是感慨,盛斌半低着头,从旁边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声音有点冷:“咱们两个还是撇清关系吧,这么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决绝苏式的接近,是因为他知道两个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当初因为心底的痛苦而接受了这么荒诞的局面是他不够理智,纠缠了两年下来对混乱的局面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越来越糟。
这么下去,只不过是难受的人再多一个。
盛斌不想真走到那一步。
苏式一点都不意外盛斌说的这番话。
他站在旁边笑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盛斌的肩膀:“你还是再等两个月再做决定吧,这样都不像你了。”
从俩人认识到现在,盛斌在苏式的概念里一直都是个思定而后动的人,唯一能让他打乱自己节奏的人只有苏业,甚至有时候会显得有点不择手段。
所以,再强悍的男人被伤到一样会抓狂……
苏式在夜色底下侧身看着盛斌沉默的侧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最初会注意到盛斌,是因为有一天晚上,苏业在外头跟人喝酒打架,他赶到事发酒吧的时候看到盛斌满脸血的抓着一个快被他傻了的混混,苏业脸色难看的站在边上。
结果盛斌差点因为这件事被学校警告处分,还是辗转找人才把这件事摆平。
当时他是一个人把事扛上身的,从头到尾不肯说到底跟苏业有什么关系。苏业要去跟学校说明白,被他威胁只要这件事有第四个人知道,他立刻退学。
那时候的苏业,基本上陷在父母骤然离世的打击里出不来,盛斌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就这么一直跟到了毕业。
苏式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朋友交往下来,苏业渐渐走出了那段低潮期,盛斌的感情掩饰起来也越来越狼狈,所有在苏业身上花的心思,做的那些事,外人看来大概是一辈子一个的兄弟情,苏式却很明白那里面的分量代表了多少。
算是不知不觉的吧,为了盛斌这份付出之后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觉得遗憾和可惜。
苏业带着图拉娜回国的时候,苏式能够明显看出盛斌眼底的那份疯狂。
真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以他认识了对方这么多年,也实在是到极限了。
苏式觉得苏业能够得到这份感情很幸运,但是也知道苏业不可能走到这条路上,或者说,他也不希望苏业往这条路上走。
这是作为兄长的直觉,也是作为朋友的笃定。
“盛斌……”苏式抽出烟点上:“你跟苏业其实根本不合适,他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苏业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苏式再清楚不过。
“他从小就是特别执着于被人认可的人,好斗,拼命,看着斯斯文文的,骨子里比谁都要不服输。所以他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包括他选择国际救援这份工作,也是为了实现对自己的认可。他要的……是能够完全确定自己存在的人,象图拉娜,需要他照顾,能够贴心温柔的跟在他身边,他想做自己生活中的hero。”苏式笑着把烟咬在嘴里,嘴角的弧度因为清醒而显得有些冷:“但是你不可能,至少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成为你生活中的主导。”
这是一场可见的错误。
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不是盛斌不好,主要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苏业是直男,归根结底,他们都做不到对方想要的那类人,盛斌天生就不是会站在人身后的男人,哪怕是对着苏业,他也永远是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前面,而这些,偏偏是苏业最较劲的。
他可以有这样的哥哥,有这样的兄弟,但是不可能再进一步到成为情人,甚至是共度一生的爱人。
盛斌因为苏式的话眼底神色又暗了几分,之前那股烦躁又再次上涌。
但是,那短暂的激动之后,竟然诡异的,他又平静了下来。
苏式能够感觉到身边人情绪上的变化,但是这次他什么都没说。
夜幕下,在沉静的甚至有些压抑的气氛中,苏式听到了一句他一辈子忘不掉的话。
盛斌说:“我可以。”
他语气一直都是缺乏情绪起伏的,哪怕是再浓烈的话,说出来都带着冷冰冰的距离感。也或许,这是他一直无法跟人走进的主要原因,没有人能够读懂盛斌每句话的下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苏式以为自己走的很近,结果发觉他根本还不够了解。
盛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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