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道:“爷冤枉的可不只是姑娘一个人,连带着申公子也一并连累进去了,再说这件事始作俑者就是他,不是他私下扣住姑娘的香囊,哪来这么多罗烂?于情于理,他也该给姑娘一个解释。”
曲江烟哼笑,道:“你说得倒好听,可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借故逃了再不回来?我又哪里知道你是不是又和人去送什么消息,等你找到申公子,回头爷知晓,又栽赃到我头上诬蔑我和他私相授受?”
竹纹也是气冲斗牛,脸色通红,胸脯一起一伏,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道:“奴婢怎么敢借故私逃?就算奴婢愿意当逃奴,可奴婢的爹娘兄嫂都在府里,就是铁石心肠也不敢连累了他们。既是姑娘不信奴婢,那……求姑娘给奴婢半日假,奴婢把申公子请过来,当着姑娘的面奴婢和他对质。”
这是最好。
可曲江烟却不说话,似是有些动摇,竹纹见她面露犹豫,又添了一句:“有这许多人做证,便是谁再信口雌黄,也没人敢诬蔑姑娘和申公子有什么私下往来。”
曲江烟这才做释然状,却仍是迟疑的道:“不是我不信你,实是你让我不敢相信,就说上次出府,谁敢保证你不是故意没拿帷帽,不是故意带我去那间茶楼?否则怎么那么巧就遇上了狼子野心的魏行远?我一个内宅女子,轻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怎么会知晓有我这么个人?又怎么会打我的主意?”
曲江烟说这话是故意的,她既已知魏行远与曲家恩怨,自然能猜出他一早就对“飞烟”之死充斥着怀疑,偏孟逊身边又有个和“飞烟”相似的红绡,又偏偏叫江烟,几下里如此凑巧,也得有人信才成。
可不敲打敲打竹纹,回头她倒戈孟逊,她便一点儿胜算都没有了。
竹纹极力要替自己辩驳:“这,那次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姑娘不也说,哪能事事都有万一?再说奴婢真的不知道会出那样的事……奴婢——”竹纹深觉自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恨不得一头撞死以示清白。
曲江烟轻声一叹,眼含愁怨得道:“算了,我知道或许冤枉了你。”
竹纹眼中含泪,直点头:“奴婢确实冤枉。”
曲江烟眼神恳切的望着她,道:“从我伤重初愈,你就一直在我身边,相处这些日子,甜也甜过,苦也苦过,我自认你我算是患难与共的交情了,不是情非得已,我怎么会怀疑你,冤枉你?我自己尝过被冤枉的苦处,自然不愿你也受这样的罪。算了,算了,说到底也不是你一个人的疏忽,我也有错,心存侥幸,偏偏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块,唉,竹纹,我是心里难受,只能和你说说罢了,偶尔发发脾气,也只是因为我只剩下了你,所以你别怪我。”
竹纹感动得频频点头:“不怪不怪,奴婢知道姑娘心里憋屈,奴婢受点儿委屈不算什么,只要姑娘肯信奴婢,奴婢就算刀山火海,也替姑娘闯,定然替姑娘洗清冤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两千字了。好想弃文啊啊啊,收藏这么惨,数据这么差,真叫人情何以堪啊。
第53章告成
申奇元自知在孟府是再也待不下去的了,拖着病体就和持墨寻了家客栈。持墨一脸郁闷之色,替他跑前跑后,好容易安置下来,见他不停的捂着胸口咳嗽,急得直跺脚:“小的去寻个郎中来,公子总这样,万一拖成大症候可怎么好?”
申奇元摇摇头,了无生气的道:“我不妨事。”
“公子,你就别逞强了,这些日子,您的病一直拖着不见好,药也不知吃了多少副,这样下去是不成的。”
申奇元叹息:“改明儿等我养养,咱就回去吧。”
持墨倒是有点期待:“回去也好,京城里哪有什么好人,不如待在自己家里舒服,起码不必受这等冤枉罪。就说那江烟姑娘……”
申奇元打断他:“你还敢说,可不就因为她才惹出来的祸么?”
持墨不敢再往下说,却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她狂什么狂,对公子始终没个好脸,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才秧子……还有那位孟大人,初时对公子倒也好,可不知怎么就翻了脸,倒像是两世仇人似的,这回更是勾结府里的人栽赃陷害公子。”
申奇元眼睛放空,手无意识的摸着腰下的玉珮。那里本来有个荷包的,现下却空空如也,小厮持墨叨叨咕咕,他却一个字都没听见去。
回去吧,注定是一场空,不远万里,好不容易才拖着病体爬回京城,不想物是人非。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可真的与现实正面相对,他软弱得恨不能死去的是自己。
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姐姐沦落为教坊司的官伎,原以为花了银子总能见到人,不想被这位孟大人花言巧语的骗到了府里。
再打听时,却说那个叫飞烟的,与自己姐姐有七八分相似的人已经死了。
他不敢信,不肯信,不能信,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姐弟两个就能相见了,可差这么一步,姐弟俩便成了阴阳相隔。
曲江澧痛彻肺腑,悔不当初,恨自己年轻不知事,错信了人,偏这个时候遇到了府里的江烟,明明她眉眼和姐姐一般无二,可她居然自称“红绡”,是孟府的家生奴婢。百般试探,最终曲江澧死心绝望:她确实不是姐姐,只是一个和姐姐长得略有些相似的女子而已。
曲江澧都打算回福州了,谁想红绡托人卖针线换钱,拿到她的香囊时,曲江澧又升腾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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