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
江丹书闻言,喜滋滋的进去,灰溜溜的出来,哀怨瞪了宋琅一眼,还可隐约听到宋瑞的咒骂声。
宋琅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看完好戏,拉着贺容玖走了。
三皇子和清川王世子这笔桃花烂帐,他们自个私下慢慢算,反正俩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主,谁都占不了谁太多便宜。
贺容玖好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不得不提醒道:“宋瑞记恨,别让他晓得,徒增麻烦。”
“知道啦,走吧,咱们去其他地方玩儿!”
宋琅淘气爱玩的性子未改,他总是想,未来会如何无法预测,那么,及时行乐最重要了,况且有九哥在身边,哪想那么多呢?
昨日酒,昨日醉。
今日醒,今日欢。
鸟雀呼晴天,芳郊红绿遍,正是春最明媚时,与郎携手入长安。
时光荏苒,日子似乎风平浪静了,谁该做什么做什么,各司其职,各守其位。
朝会上一批旧人不见了,站了一批新人。
顺安皇帝一改以往的温和作风,变得愈来愈雷厉风行,臣工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给抓到了错处,轻者罚俸一年半年,重者廷杖或贬黜。
数个月来,将好几个旧臣贬到山旮旯子去,个个都写了封忏悔自责的奏章上呈,字字血泪,乞求圣人垂怜。
老皇帝阅看之后,或摇头叹息,或嗤之以鼻,语重心长的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宋琅任职兵部侍郎两个月,对军政了解得都差不多了,老皇帝让他和宋珑对调,去当户部侍郎,他已十分习惯朝政之事,调到户部不久,很快即上手了。
贺容玖正式接管羽林军,调换了一批旧部兵员与侍卫,并且每日须上朝议政,成为殿上人之一。
宋珑依旧行事低调,愈来愈摸不透老皇帝的心思,愈感到忐忑不安。
至于宋瑞,仍坐在礼部侍郎的位置上,闲闲无啥大事,恰恰能让他心有余力的在朝野之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哦,还有和清川王世子成了死对头,每回撞了面都针锋相对,原因为何,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朝会上,宋珑、宋瑞、宋琅三位皇子并列于众臣最前端,文武诸臣恭列于后,一切都安安稳稳,顺顺当当。
只是每隔数日,就会有大臣当殿提出册立太子一事,祈请皇帝尽早选定储君,稳固社稷,安定民心。
今日老皇帝脸色微沉,问:“诸卿以为谁合适?”
诸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人敢回复。
“左丞相,你说。”
“启禀皇上,恕臣斗胆直言,臣以为三皇子殿下谦和贤能,是合适人选。”
“启禀皇上,臣以为大皇子殿下为嫡又为长,依礼依法都应该由大皇子殿下承位。”右丞相马上站出来说,自然是保嫡一派。
“启禀皇上,我大绍向来选贤与能,嫡庶平等视之,不该囿于古法迂礼。”一位大臣也站出来。
“启禀皇上,大殿下仁孝天下皆知,乃为万民表率,方可彰显我朝以孝治家、以仁治国之根本。”另一位大臣跟着出列。
“启禀皇上,三殿下贤德才智兼备,胸怀天下苍生,必能成为英主明君。”再一位大臣也跳出来了。
“呵,英主明君?”老皇帝忽笑了笑,不辨喜怒的缓缓道:“朕都还没死,就出现英主明君了,真是天下大幸事,不是吗?”
“父皇,儿臣该死,求父皇恕罪!”宋瑞赶紧跪下,先自我请罪。
“臣等该死,求皇上恕罪!”左丞相这方的大臣全噗通一跪,吓得面色如土,两股战战,这失言的罪名大了,简直像在咀咒皇帝早死。
“朕已明了诸卿的意思,今日到此,散吧。”老皇帝倒无追究,起身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声跪送。
三位皇子先起身,众臣才跟着站起来,左丞相等人冷汗直流,神情惶恐的欲走向宋瑞。
宋瑞不悦哼了声,拂袖而去,心中骂他们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东西!
右丞相等人则面露得意,落井下石的嘲讽他们,双方人马差点当庭打起来。
然而这些争执,都与宋琅无关,他迳自去找贺容玖,与他说说笑笑的走出殿外,将风雨全抛在身后。
五皇子与贺将军过从甚密,众人习以为常,无人认为有何不妥。
宋琅问他:“贺将军,今日可有事?”
贺容玖回答:“末将无事。”
“那来五王府陪我下棋。”
“末将遵命。”
宋琅愉快的去户部衙门了。
贺容玖愉快的去羽林军了。
贺国公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低低叹喟一声:“今日之后,这两个孩子恐怕无法再这般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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