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这样?”作为旁观者,付春深都觉得陆金山实在是太辛苦了。
“我吃不下,不过是应付银山罢了。”他擦了嘴,无力的躺在床上。
“春深,你说,我能活过今年冬天吗?”过了很久,久的付春深都以为他是睡着了,陆金山才幽幽开口道。
“能的,陆大……!”
付春深脑子嗡的一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陆金山。
“别害怕。我不会拆穿你的。”陆金山见他吃惊,忙摆了摆手。他往身后垫了个枕头,往上靠了靠。
付春深正思掇着,自己哪里漏了馅,付家大爷,只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你妹妹,可是打过我的。”陆金山见他拘谨,半开玩笑的缓缓的说道。
“当年金水池,我的下人捡了你妹妹扔的币子。”陆金山有些好笑的扬了扬嘴角。“她气急了,拿着鞭子追着我们打。”
“知道为什么我能认出你吗?”
“你比她瘦一些,最重要的,你这手,可与环双大不相同啊。”
付春深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皙,干净。
妹妹长年洗衣做饭,甚至有的时候还出去给人修房子,那双手,早就不像样子了。关节粗大,红肿,还很硬。
“你是书堂先生,每日里不是写字就是念书,哪像你妹妹,那一双手,跟小铁锤似的。”陆金山拍了拍他的肩头,咳嗽了几声。
本想再说什么,却已经是再也止不住的,哇的一口血喷出来。
“大爷!”
付春深忙要去叫人,没想到陆金山并不在意,他一把拽住了他,瘦弱的腕子上青筋暴起,干枯的就剩一层皮了。
“别去了。叫门外那个小丫头撤了就好。”他说着,眼睛里很失落。
“春深,对不起。”他揉了揉额头,缓缓道。
“要不是那个混小子,你也不用穿着个裙子,和我娓在一起。”
他知道,老娘打听了福寿镇姑娘的八字,付环双与他最合。
听说是拿着枪逼着人家了。大爷闭了闭眼睛,都是自己,牵累了旁人。
“你且呆几日,我找个机会就放你走。”
“那嫁妆我到时候……”付春深说道,陆金山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还什么,只当是我给小妹做聘礼了。”他难得的爽朗的说道,眉眼深深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如多年老友,于陇上相逢,春风野草,融了冰河霜冻。
“我也坐了许久,累了。春深你愿意看什么便看吧。”
陆金山指了指旁边的书架子,那都是他的藏书。
只不过,他现在没有j-i,ng力去看了。
“嗯。”付春深点点头,去另一边的架子上,垫着脚翻起书来。
日光透进窗户,打在付春深干净的侧脸上,陆金山看着他,眼睛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
他拢了拢衣服,手攥成拳头,放在被子下,微微颤抖。
第5章 旧梦
宽敞的后院儿,两旁的月亮门关着,一颗大柳树下,陆银山蹲在地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前面。
卢凉就站在他旁边,不说话,也不动。
“说吧,干啥了。”
“没干啥。”卢凉答。
“没干啥!没干啥我哥能那样!”陆银山登时火气就窜上来了。
他一枪托打在卢凉的腿肚子上,抽的卢凉差点站不住。
“我就是想帮他看看腿。”卢凉倔强,憋了半天才说道。
“咋个看法?”陆银山自然知道大哥不会平白无故的那么生气。
“我……”卢凉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说!”陆银山的脾气要磨没了,他站起来,一手拽了保险,枪瞬间就指上卢凉的脑袋。
从来,他从来没这么对过卢凉。
这是生平头一次。
自从大哥得了病,身子愈发不好,卢凉就跟失心疯差不多。
他都看在眼里,但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他们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大哥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卢凉愧疚,他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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