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世间从来不存在绝对的岁月静好。
抛开对彼此的无尽思念,墨池与元幼祺各自在自己的环境之中打了一场无声无息、鲜为人知的暗战。
元幼祺那边的,暂且不提;墨池这边的,便是每日被潘福带着寿康宫的小内宦送来的太后的大批大批的赏赐,从珠宝玩物,到各种j-i,ng装书籍,以及食物、药物,不一而足。
潘福每次的态度可谓亲近、恭敬至极,墨池自然也都恭恭敬敬地谢了太后赏。不过,最后,这些物事都被她谢绝了。
潘福拗不过,只得每次带着原物返回寿康宫。
韦太后看到自己选的那些赏物,动都没动,就被谢绝了回来,脸上的神情更是深不可测。
然而,墨池终究是没有谢绝所有的东西,她留下了一样,便是一本书——
元幼祺与墨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终于得见,禁不住紧紧相拥,叙说别离日子里无处倾诉的情话。
“阿蘅,你想朕不?”元幼祺急切地问。
她倒是先自我剖白起来:“朕想你想得紧,想得疼,浑身上下心肝脾肺肾没一处不疼的!”
墨池任由她紧紧抱着,含笑听着她夸张的描述。
接着,又被她执了右手,按在左胸口上:“你摸摸,这儿可疼呢!想你想的!还有这儿……”
元幼祺抓着墨池的手,循着自己的胸口,在衣料上逡巡。
“这儿,还有这儿,你摸摸……”她一行说着。
手掌下丝滑的衣料,是上好的云锦。上面繁复的吉祥纹路微微咯手,却遮掩不住掌心里柔软的触感。
这是她胸口的软处,这是她的腰肢,这是她的小腹……
墨池的手被元幼祺带着,摸遍了自己的上半身,还想带着墨池继续向下摸去的时候,墨池伏在她颈侧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耳垂上,呼吸的频率都明显急促了。
“阿蘅……”元幼祺陡然收紧了环在墨池腰身上的另一只手,嘴唇本能地去寻找墨池的。
“陛下!”墨池的鼻音重而急迫,唤回了元幼祺的神魂。
元幼祺顿觉泄气。
“朕都想死你了!阿蘅,你都不想的吗?”她哼哼唧唧地道。
岂会不想?简直想得快要疯了!
“我怎么会不想陛下呢?”墨池柔着眉眼瞧着她。
元幼祺登时陷入她的目光中,无法自拔。
墨池眼底含笑,哂道:“我竟不知,陛下还会叠方胜?”
元幼祺的脸腾的红了,磕绊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墨池已经轻轻挣脱开身来,取了这两日元幼祺着唐喜送来的叠成方胜状的信笺。
元幼祺见了,脸更红了。
她犹记得,那里面写着何等火热撩人的词汇。
彼时,不见墨池,相思心切,写下来不觉如何;而今再想,很觉得有些小小的尴尬。
她于是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冷不防,看到了墨池枕边露着的一个书角。
“这是什么?”元幼祺不禁好奇。
莫不是阿蘅闲来无事读着玩儿的闲书?
墨池已经来不及阻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凑过去,掀开了那册书的全貌——
《古今异闻录》。
作者有话要说: 婆媳暗战,已经开始~
☆、第一百七十九章
这本《古今异闻录》, 便是韦太后赐给墨池的许多样物事中的一样了。
亦是墨池唯一留下来的物事。
除了当事者, 谁也不知道, 这本书的玄机在何处, 因为被韦太后刻意折起一个小小边角的那页,早已经被墨池压平。此刻, 再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阿蘅这两日在看这个?”元幼祺朝墨池扬了扬手中的书册。
墨池含笑点了点头。
她并不担心元幼祺发现那本书的异样——
被折过的边角已经被她压平。而且,这本书怎么看, 都与街市上寻常书肆中贩卖的书籍没有什么两样。
韦太后只想让墨池退缩, 却绝不会想让元幼祺知道真相。一些遮掩的手段, 自然做得极足。
古今异闻啊,元幼祺的脑中转了一个来回。
阿蘅三世为人, 也堪称异闻中的异闻了。
“怎么想起看这个?”元幼祺禁不住问道。
墨池早知道她会有此问, 莞尔答道:“自然是消遣打发光y-in的。”
只是为了消遣吗?元幼祺眉峰不自觉地挑了挑。
这样细微的小动作,并没有逃开墨池的关注。她于是展开手中的一只被拆开过,又原样折好的方胜。
“陛下说,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思卿念卿, 不能自已?”墨池念罢里面写的字, 弯着眉眼, 朝元幼祺扬了扬手中的方胜。
元幼祺果然被移走了注意力,还熏了个大红脸。
“阿蘅……”她的神情别别扭扭的。
墨池笑盈盈地瞧着她:“怎么?陛下有面皮写,却没面皮听我念出来吗?还是,陛下不想让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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