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元幼祺忍着脸上的烫意,骄傲地扬起了脑袋。
“朕就是写给你的, 自然只想让你看到!”她说着,脸颊又红了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陛下只是有点儿害羞,对吗?”墨池故意凑近了些。
还故意贴着她的耳朵,也学着她小小着声音:“陛下不仅害羞,听到被我念出来这样的情话,觉得更害羞……我说的,可对?”
元幼祺的耳朵尖儿,登时也染上了绯色,犹梗直了脖子,撑着最后一点点面子,道:“阿蘅你认得朕写的是什么字体吗?”
墨池知她难为情,因着过往的种种,她在自己的面前总是做不到全然放松开来。墨池于是更觉得心疼她,不忍她再窘迫下去,遂做认真状瞧了瞧那方胜上的字,思索道:“陛下的字,若我看得不错,是颜祖体吧?”
元幼祺眼眸一亮。
“正是颜祖字!”元幼祺期待地看着墨池。
“阿蘅,你觉不觉得,这种字体很……眼熟?”元幼祺目不转睛地盯着墨池的脸。
她的字曾得顾蘅真传。顾蘅最擅颜祖字体,元幼祺的字,虽然称不上模仿得惟妙惟肖,却也得了她的几分神髓。
墨池听到元幼祺的问题,浅浅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道:“这颜祖体字,我自幼学字的时候,是学过的。但不知为什么,总是不愿意写这种字……”
她说着,定定地看着元幼祺,问道:“陛下可知道我如何做想的?”
“如何……做想的?”元幼祺紧张起来。
墨池却像没发现她紧张的情绪似的,徐徐言道:“那时候起,我只要看到这种字,心里便会觉得莫名地难过。就仿佛……这种字体,同某一桩伤心的过往有关似的。”
“那你……是不是不、不喜欢朕写的这些?”元幼祺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
“怎么会?”墨池展颜,“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说着,又追上一句:“与陛下有关的一切,我都喜欢。”
“真的?”元幼祺心口上酿了一大碗蜜糖。
“比真还真!”墨池笑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须臾化作了如沐春风。
因为自己而悲,因为自己而喜……这人,还真是个傻子啊!
墨池幽幽暗叹。
“那……那你陪朕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元幼祺忐忑地探问着。
“陛下想去哪里?”墨池问道。
“去一个……”可能唤起你所有前世记忆的地方。
可是元幼祺并没有这样说,她很快地替换掉了想要说出口的内容,道:“陪朕去道祖碑林可好?”
“道祖碑林?”墨池心头一震。
“对!朕的字,学的就是那里最有名的一栋石碑,是昔年颜道祖亲手所书之后被篆刻下来的!”元幼祺意兴盎然地介绍着。
墨池闻言,若有所思:“那栋石碑,我有所耳闻。但那里,不是已经是皇家禁地了吗?”
元幼祺嘻嘻而笑:“难道阿蘅担心皇家禁地,咱们进不去吗?”
墨池凝着她调皮的模样,旋即了然,颔首道:“原来那所谓‘禁地’,是陛下所禁。”
“嘿嘿!不才正是在下!”元幼祺骄傲兮兮地扬着下巴。
顾蘅逝去之后,元幼祺便将与顾蘅有关的一切都封禁了。是不许旁人,更是不许自己再轻易开启那段痛苦的回忆。
墨池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端倪,不由暗自唏嘘。
她看着元幼祺重又恢复了当年欢蹦乱跳的小模样,自己的心情也随之无限美好起来。
“在下吗?”墨池轻声重复着,眼中的神色意味深长。
“阿蘅,你说什么?”元幼祺问道。
“没什么?”墨池朝她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唐喜说,陛下赐的那座宅院已经买定,并着人从里至外收拾了一番。陛下今日要不要赏光去那里瞧上一瞧?看看要如何布置才好?”
元幼祺很喜欢这个消息,“如此甚好!咱们先去颜祖碑林,等逛得够了,就去阿蘅的新宅子瞧瞧去!”
她说着,又道:“以后可莫要说什么赐不赐的话头儿了,听着忒生分!”
墨池从善如流地说好,“便依陛下,再不说赏赐了。不过,陛下作为那宅院的半个主人,是不是得给些建议,如何布置啊?”
既然自己是“半个主人”,那么墨池便是另半个主人了呗?
元幼祺喜欢极了墨池这样的措辞,吞了上好石蜜一般从唇齿间甜到心窝里。
“那朕便命他们将这里你的一应用物都搬去那里!等咱们到了那儿,就都是现成的了!朕再从御膳房拨一名厨子去,炒几个小菜,烫一壶酒,晚上朕与阿蘅同饮!”她一高兴,念头就一个接着一个地涌出来。
却被墨池含笑止住:“陛下可否听我一言?”
元幼祺天马行空的思绪被打断,不过她一点儿都不着恼,她喜欢听墨池说话,说什么都喜欢。
“你说,朕听着!”元幼祺乖乖地做洗耳恭听状。
她的模样太乖,乖得让墨池好不容易压下的旖旎念头又“突突”地跃跳了起来。
不急,不急,还有大把的光y-in……
墨池在心里默念着,为自己纾解。
当她再开口的时候,情绪已经回复如常。
“我想与陛下说的是,在此处和在宁王别院的用物,我只取我正用的药物,还有陛下所赠的琴谱与琴,旁的,唯一身衣衫而已。这是其一。”
元幼祺听着,点点头,“朕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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