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之前,道家还不像现在这般混乱,占城为王,互相攻伐,而是各成一派,各自拥有一片山头。
广丰山,乃天下第一大仙派云门派的栖留之地。
云门有一大弟子,名为云如往,其修为极盛,灵根极强,乃千百年难遇的五行灵根,金木水火土,无一不精。
在他入派一十二载之后,他迎来了一个名唤云槐的小师弟。
他由一棵槐树生发而来,乃集聚天地灵气、生于世间的树灵,他不知在这孤独的人世间成长了多少年,才得以化为人形。
在诞育伊始,他被一对凡人夫妻捡了去,但却因为家境困窘,在他九岁时将他卖给了妓馆,当预备小倌儿养着。
若不是云如往的师父恰好路过那处,发现了云槐异于常人之处,等他再长大些,就要从端茶倒水的小童变成伺候客人的男倌儿了。
“云”姓是只有师父的入室弟子才配拥有的姓氏,师父收云槐做了入室弟子后,调.教了他不久,便要登仙而去。
师父将全派事务交与云如往处理,自然,他也要负责照顾自己这个最年幼、懵懂又无知的小师弟。
入派时的云槐年仅十一,性情纯稚天然,灵根又强盛得很,在妓馆时读了满满一脑袋的江湖话本,一举一行都颇有任侠之气。
出身名门、修养极佳的云如往向来拿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没办法。
“前辈,前辈!”刚认识没多久,云槐就跑到了他的居所前大喊,“来和我打一架吧!”
在剑不出鞘的前提下,云如往把他打了个满地找牙。
顶着一脸青红白紫,云槐看上去一脸兴奋:“前辈,你好厉害!”
云如往淡然收剑,一袖月白青衫里灌了些风,掀起了飘飘欲归的弧度,看得云槐有些傻。
他恳求:“前辈,再打我一次。”
云如往对这样的要求觉得好笑:“不要闹。回去好好修炼。”
“我想被前辈打。”云槐一脸的认真,“前辈打我的样子好英俊。”
云如往:“……”
他无语了片刻,旋身进屋,掩上了门扉。
云槐吧嗒吧嗒地在外头敲门:“前辈!前辈再打我一次!”
云如往充耳不闻,在房内倚榻温书,直到主持晚课的时间到了,他才去了盥洗池内,挽袖除衣,在池边燃起一炷安息香,准备沐浴。
盥洗池位于他居所后方的一间小木屋中,在热腾腾的烟雾缭绕间,云如往正闭目享受着,忽然听到了喀嚓喀嚓的木材断裂声在头顶响了起来。
云如往猛然从池中站起身来:“谁?”
下一秒,一个云槐从天而降,噗通一声跌入了水中。
云如往:“……”
小家伙不知怎么的爬上了盥洗室的通风窗,又把通风窗压塌了,口里鼻里呛了好几口水,挣扎着扑腾不已。
云如往伸手去抓住了他,云槐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直扑上来,环住了云如往的腰。
云槐还是个孩子,却已经被世事磨练出了一身少年人的骨头,他一身月白衣裳被沾了个透湿,胸腹肌的轮廓纤毫毕现,胸口抵在云如往的腰腹处,剧烈地收缩着。
云如往听到云槐小小声地哼着:“前辈,你别生气……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都不跟你打架了。”他把湿漉漉的脑袋一味朝云如往怀里扎去,“别像我娘我爹一样不要我。”
……粘人的小东西。
云如往这样想着,捧着他的脸,细心地把他打湿了的额发夹到了他的耳后,反问:“我为何要生气?”
云槐眼圈红红的:“前辈不生气,为什么闷在屋子里不见云槐?云槐等了前辈一个下午,前辈都不出来。”
云如往想着这小孩儿一下午都抱着剑、满心恐惧地蹲在自己居所前的台阶上,怕得瑟瑟发抖,不禁觉得好笑,又有一点点的心疼。
“我在温书。”云如往解释说,“我没有生气。”
云槐抽了抽鼻子:“真的?”
云如往笑了:“这么希望我生气?”
云槐拼命摇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云如往身上丝缕不沾地站在温泉水中,水池很浅,站起来只能淹没到大腿的一半高度。
云槐呆呆地看着云如往的身下:“……哇。”
“……不许妄语。”云如往被他瞧得脸热,眼疾手快地捏住了他不安分的小嘴巴。
云槐又把视线上移,大逆不道地摸了摸云如往的胸口,满眼都是小孩儿看到好东西的贪馋:“前辈,好大。”
即使知道云槐是在说自己的胸,云如往依然气恼万分,向来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绯红:“你快出去!”
云槐粘人的本事实乃一流,他作势往外迈了两步,就撒娇地往温泉池水里一蹲:“前辈,人家好冷。”
云如往:“……给我出去。”
云槐无视了云如往红得要滴血的耳朵,卖乖道:“我给前辈擦背,前辈不赶我出去好不好?”他缠着云如往,说,“前辈,我想吃糖蒸酥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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