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突然朝冷弥浅看去。
冷弥浅不禁撅了撅嘴,“师父是准备把小月在神殿里唯一的朋友给杀了吗?”
虽然不知道鬼煞用了什么法子让海棠突然出不了声,但看着海棠呼吸急促,听着胸腔里急湃的心跳声,她便知道鬼煞对海棠是真的动了杀意。
果然,听到冷弥浅有些抱怨不满的声音,鬼煞脸上神情一变,犹豫半晌后眸间瞳色稍松。
几乎是同时,海棠就如同大赦一般,浑身瘫软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鬼煞视线仍充斥着阴森可怖,“没有下次。”
海棠忙不迭的点着头,沙哑着发干的喉咙,重重的在地上磕起头来,“谢、谢大祭司。”
海棠的声音骤变成陌生的嘶哑声,似乎喉咙处受了极严重的伤,让冷弥浅眸间瞳孔缩了缩。
“滚。”鬼煞厌恶的瞥了海棠一眼。
海棠闻言赶忙点头应声,再不敢耽误半点时间,支撑着全力靠着墙边脚步踉跄的走了出去。
“师父刚刚是要杀了海棠吗?”虽然五感很清晰的感受到了鬼煞对海棠的杀意,但冷弥浅仍是好奇的问了问。
“不忠的人留着做什么?”看着梳妆台前的冷弥浅,鬼煞一改先前对海棠的冷漠敌意,缓缓的朝冷弥浅走去,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便为冷弥浅整理起长发来。
“海棠不忠?”冷弥浅睁大了眼。
“仅仅只是灵雪一句话,便扰了你的清静,这样还不算?”鬼煞温柔着梳理着冷弥浅的发尾,感受着手间丝绸般的柔滑,一扫先前的不悦。
冷弥浅抬眼朝铜镜里的人儿看去,眸里顿时云涌惊讶。顿了顿,“要是哪天小月也做错了事,师父也会像方才那样对小月吗?”
不得不说鬼煞下手的决绝让她没来由的一惊。
好歹鬼煞每次来的时候,海棠都规规矩矩的伺候着,当她跟海棠聊天时,鬼煞也会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再怎么说,三个人相处的也挺和睦的,但刚刚鬼煞对海棠的杀意却不带半点犹豫。
啧啧啧,她绝对敢保证,若是刚刚她没出声为海棠说话,这个男人绝对是要杀死海棠的!
“小月是师父的宝,师父又怎么那样对小月。”鬼煞轻轻的替冷弥浅绾着发,生怕手上用力弄疼了冷弥浅。
“无论小月做了什么,师父都会原谅小月?”冷弥浅一脸的不信。
鬼煞闻言,停下绾着长发的双手,认真想了想,对视上铜镜里的明眸,“只要小月不离开师父,无论小月做了什么,师父都不会生气。”
冷弥浅又是一怔。
“怎么了?小月不信?”看着冷弥浅呆呆的看着自己,鬼煞眼里流转着温和。
冷弥浅有些恍然,“小月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鬼煞手上的动作一滞,视线对上镜中的冷弥浅,“怎么不真实了?”
“小月对师父的喜欢一直都是付出的那一个,虽然一直期盼着师父能有所回应,但小月深知自己与师父之间的差距,所以倒也未曾真正的想过能有与师父在一起的地方,心里只想着能陪在师父身边即可。但如今”
说道这里,冷弥浅不禁垂了垂眸,再抬眼时多了一分好奇,“师父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小月的?”
鬼煞不语。
冷弥浅转了转眸子,“是在大周小院的那一次吗?”
那一次她说了一些连她自己都觉着感动的话,什么对鬼煞的喜欢是明知利用还甘之如饴,指不定便是那次将鬼煞彻底打动了。
鬼煞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视线又落回手上的青丝上,眼里柔和一片。
嗯?不是?!
冷弥浅茫然的眨了眨眼,认真的又想了想,“难道是喂师父喝血的那次?”
那次的她主动割着手脉放血给鬼煞,担心的连自己的身子都顾不上,她还记得将碗塞进鬼煞手里的时候,鬼煞那怔然的模样
嗯,现在想想,指不定那个时候鬼煞便感动了。
听着冷弥浅的回忆,鬼煞手里的动作变的更加轻柔,嘴角的弧度也渐渐扩大,但仍是没有说话。
这让冷弥浅不禁一愣,“怎么,也不是?”
鬼煞笑了笑,附和着摇了摇头。
冷弥浅愣了,“那那应该是什么时候?”她能想到的都说了,怎么都不是?
“小月很想知道?”
冷弥浅忙不迭的点点头,废话,她自然是想知道的。
“那便再猜猜吧,若是猜对了,师父便送你一份礼物。”
“嗯?”冷弥浅双眉扬高,不禁哑然失笑。她怎么也没料到鬼煞竟然也会起玩闹之心,随即也点点头,“也行,但小月若是猜对了,师父可不许耍赖不承认。”
鬼煞嘴角笑意更盛,“好。”
虽说鬼煞并不想冷弥浅出席什么观礼,但无奈冷弥浅执意要求,鬼煞虽不情愿但仍是随了冷弥浅的意。
于是,当鬼煞抱着冷弥浅出现在观礼台上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如今的神殿大祭司性情诡谲阴冷,敢与之说话的人儿都寥寥无几,就连灵域皇上都对大祭司敬畏至极不敢随意搅扰,哪个还敢主动与大祭司套近乎?!
有了这个大前提,众人的视线不禁全落在了鬼煞怀里的冷弥浅身上,但当看到冷弥浅那几近毁容的脸上,眼里的震惊之色更是犹若云涌。
“这位便是大祭司你的徒弟?”正在不动声色的循着大殿里明若寒的身影,一声柔美顿时将冷弥浅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只见一位白衣女子款款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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