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曹大夫就准备完毕上了马车。当然,此行除了曹大夫和画晴,还多了些闲杂人等。
“刑公子,这位姑娘请的是我去给宝禾先生看病,你跟来干什么?”曹大夫看上去有些不爽。
“我也是宝禾先生的忠实读者,他写的书每一本我都有。”华衣男子,也就是刑公子激动道,“更何况,这可是宝禾先生诶!传说中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没有人知道他的样貌,他留下的不只是旅行笔记,还有一个个怪谈传说。”
“是啊,是啊。没想到宝禾先生确有其人,而且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了……你们说宝禾先生会把我们写进他的书里吗?”白相公的脸红扑扑的,看上去颇为兴奋。
画晴听着他们唧唧喳喳的讨论,看到连表情甚少的曹大夫脸上也露出了傻乎乎的、充满期待的笑容,心里有些茫然……我家哥哥居然这么受欢迎?!早知道一开始我就提他的名号不就行了?!
到了地方,三人兴冲冲地下了车,画晴反而落在了后面。老婆婆见画晴居然真的把向来眼高于顶的曹大夫请到了这荒郊野外的地方,心中颇感惊奇,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地将三人迎进了屋。
刑公子和白相公进了屋后,看到房内的摆设和昏暗的光线,满脸嫌弃,连连摇头。倒是曹大夫没有管那么多,问明病人的所在后便径直走了过去。只见宝禾先生此时已经陷入昏迷,面色潮红,想是烧得厉害。
“原来宝禾先生是个女子?!”这是刑公子见到宝禾先生那一瞬间的想法。
“原来宝禾先生竟生的这般貌美……”这是白相公的想法。
“原来宝禾先生也会生病。”这是曹大夫的想法。
“这仨人有病吧。”这是画晴的想法。
“哥哥果然好受欢迎……这么受欢迎的哥哥不会被人抢走吧?”这是诗雨的想法。
没错,画晴觉得自己需要静静,所以现在掌控着身体的是诗雨。
“大夫,我家哥哥的伤不要紧吧?”诗雨小心翼翼地问道。
曹大夫有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道:“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没事?要是再晚一步的话,保不齐就会留下点儿后遗症什么的。”
刑、白二人听了这话也是恨恨地望着诗雨,仿佛在怨她为什么不早点去请大夫,要是宝禾先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们一定跟她没完。
诗雨心道:“又不是我在拖延时间,明明是你们自己不愿意来。”不过,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她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来。
15.双恋(七)
“姑娘的病怕是不宜再拖了……拿笔纸,我先把方子开出来。”曹大夫道。
“大夫…….我们这贫家山野之居,平日里能吃上顿饱饭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哪儿来的纸笔啊?”婆婆小心翼翼地答道。
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默。刑、白二人平日里虽不缺笔墨纸砚这些东西,但此次来的匆忙,并未随身携带。曹大夫平时多是给富贵人家瞧病,也未曾想到过病人家里面竟会不备纸笔。
“妹子……我包裹里有纸笔……拿来给大夫开方子用……”这时宝禾先生宁定了些,听了他们的对话,也大概可以猜出发生了什么,因而断断续续地开口答道。
“对啊!宝禾姑娘是作家,怎么会不随身携带者纸笔……咱们真是昏了头。”刑公子激动地想要伸手去寻找纸笔,但当手快要碰到包裹时却猛地止住了,直起身子,给了诗雨一个眼色,让她去找。
白相公从未见过刑公子这样,有些惊奇地望着他。刑公子感受到了白相公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道:“姑娘说……让她妹子去拿。”
“呵,飞扬跋扈如你竟也会有如此听话的一天,要是把这份尊敬用在城主大人身上,恐怕刑府上空又该香烟缭绕了。”曹大夫一边讽刺,一边接过诗雨递过来的纸笔,稍加沉思便开出了方子。
方子是开出来了,但谁去买药却又成了问题。白公子不会骑马,曹大夫得留下来照看病人,诗雨和老婆婆都是女人……合算下来,最适合的人选居然是刑公子。刑公子虽然不满众人支使自己去买药,但一想到这药是宝禾先生的救命药,立马变得干劲儿十足,转眼便到了镇上。
找到药材店,刑公子叫开门配了十多帖药,总共是一两三钱银子,然而一摸口袋却猛然发现,自己出门时太过兴奋,居然没带钱,可是药却必须得带回去。因此只得腆着脸,讪讪道:“赊一赊,回来给钱……”
店伙不依,道:“公子,看您也不是那种缺钱的人……小店本钱短缺……”
刑公子何曾遭受过这等拒绝,当即大怒道:“这药算我借的,成不成?我爹是城主,我是少城主,定不会赖账的。”
“您是少城主就大人有大量,别再为难我这药材店的小伙计了成不?”
“我今天真没带钱,这药是急着用来救人的……大不了将来你生这病,我拿来还你!”
“这是医治刀伤的药,小的……小的不跟人打架。”
“你不会被刀砍伤?哼,说这样的满话!”刷的一下,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喝道,“我现在便剌你一刀,瞧你受不受伤!”店伙见了闪着寒光的刀刃,双腿一软,坐倒在地,随即钻入了柜台之下。
刑公子虽是少城主,平日里有些跋扈,但今日的强赊硬借,却是生平第一次,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取药上马,见天色渐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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