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啮慎也正好抬眸看着她,什么话也没有,却让霜月觉得无比的压力。
“过来。”他终于开口说话,打破了沉默,但是也没有缓和多少。他这个人一旦沉默着,就给人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是。”霜月低着头,谨慎地站在病床边,之前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看到显示屏上他的色相很平稳,霜月稍微放心了一点,“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这样的话。”他的眼睛里有着她看不懂的光。
“霜月,你在害怕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他这样皱眉问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温柔。
她却听得越来越害怕,不敢再去看慎也的眼睛,那里面的那种光,她没有见过,像是在凝视深渊,深渊前有着缭绕的云雾,不明白在这之下会有什么。所以也辨不出真伪,她只是本能的觉得害怕。
“我虽然只是一个执行官,但是好歹还算一个警察,我一定会为你做到。昨天晚上的时候,我知道是你为了处理的伤口,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孩子可以这么冷静,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医生一样,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就像一只怕冷的小动物缩在床边,皱巴巴的,看上去可怜极了。我当时就在想,不管你要做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
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长的话,霜月完全呆住。
因为不善于表达,他说的太快,有些咳嗽起来。
他眼中的光,是真的,霜月知道是真的,可是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明明之前他还想杀她的?难道老师的短信被他看到了?还是自己什么地方又让他觉得可疑了吗?
可以全部告诉他吗?
霜月脑海中思绪飞转,僵住的表情慢慢恢复着。
作者有话要说:
慎也是很温柔的~~~~
米娜桑来留言嘛~~~~作者君需要动力满满~~~需要乃们的留言~~~~【左图是p站大大画的,发了私信给大大,用了此图。侵删。这样q版的老师好可爱~】
第十六章 正义的代行者
昨天晚上他就醒过来了,那么是他抱她起来的吗?这么多天第一次睡得那么安稳,真的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原因吗?可以相信他吗?
这一念之间转过多少思绪,面上却一点没有变化。她继续甜美地笑着,符合她年龄的天真。然而一双细瘦的手腕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瑟瑟发抖,手中握着藏有槙岛圣护短信的终端。
老师……
她默念着槙岛圣护的名字,想到他的笑容,他的温度,想到出发的那天晚上他的温和,平和得好像所有普通人一样,会下厨,会有平凡的小幸福。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一直可以是那样。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没有在害怕,也没有为难的事情。”霜月这样说着话,指尖下意识划着终端的边缘,通过毫无意义的动作心理暗示自己冷静下来。
狡啮慎也没有表情地看着她,长时间的沉默着。只有仪器的声音,单调频繁地机械音,是这个病房唯一的声响。最后他说:“是吗?那这样最好了,我也希望你没有事。”
霜月盯着地面,觉得像是很小的时候,她常住在祖父家中。落叶松林,高门深院里,祖父教她写毛笔字:“美佳,医生的手是不能发抖的,手术刀下就是病人的命。写毛笔字的时候也是一样,心一定要沉下来,容不得半点浮躁,下笔要凝神有力……你这个字写坏了。”这个时候的祖母在院子里修剪圃或者是煮茶,时不时会回头含笑着看着祖孙二人。霜月继承了长辈的天赋和性情,比同龄的学生都冷静都多,有时候冷静得连她的父母都不明白。放纵的哭泣几乎没有,除了和狡啮慎也的那次,就只有两位老人家猝然离世的时候。她现在再努力的回想他们的面容和声音,却早已经是一团模糊,面目不清。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未有过这样的人,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怎么样才算真实?他现在说话的神情是这样温柔,可是他早上睁开眼后,眼神中的冰冷明明是想杀她;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他却松开了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伏在她肩脖边粗重地喘着气。她是生是死,在他看来,就好像一个拙劣的玩笑一样。
即便是最重视的亲人,也会被抹杀,哪怕是能摸得到的东西,也未必是真实,只不过是虚妄,更何况那些原本就陌生的他呢?
这就是对于霜月来说最大的悲哀了,即便知道那是真的,也没有办法去相信。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拿槙岛圣护去冒险。
她没有什么可说的。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只有零碎的片雪还在飘落,苍白没有温度的阳光照射进病房来,就像最后一次见到祖父的时候,阳光下的尘埃都看的那么清楚。她学医的才能被先知系统否定之后,祖父对她是失望的吧……不仅是对她,对先知系统也失望的吧,他才会这样绝望地离世。
而狡啮慎也现在的眼神,也是这样的意味吧。然后,他闭起眼睛,抿着嘴唇,不开心的脸。说:“坐这边。”
霜月走了过去,顺从地坐在病床边的座位。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的雪景。没有任何污点的城市,被幻影所装饰着,环境全息投影装点下的完美都市,在昨夜的一场大雪之后,更加显得一尘不染。除了完美这个词,再也想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
他不说话,她就只好沉默着,好在她的性格很
喜欢[psycho-pass]丧心病狂请大家收藏:(m.dmbook2.com),第一版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