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青光眼啊,虽说不是全盲,可惜治得太晚,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也因为这个提前一年办了退休。老伴走后,在国外工作的儿子怕我出门不安全,也担心我会寂寞,就为我买来guitar,噢,就是它了。”郑明理伸手指了指,那只拉布拉多很懂事地凑近主人,温顺地眨了眨眼睛。
“原来如此。”
高菲怅然地想起,郑老师还在校时就和蔼可亲,备受尊敬,甚至还曾奋不顾身地搭救过险些被卡车碾压的学生,并因此身负重伤,走路一直略有跛态。似她这般师德高尚的大好人,如今竟然遭逢厄运,怎能不令人扼腕慨叹命运之不公!
这样想着,高菲对于自身的尴尬处境便看淡了许多。阚侃察言观色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我们闲来无事,不如一起送送老师吧。”
虽然郑老师婉言推辞,终究还是拗不过两个年轻人的热切关怀。下车后,阚侃和高菲陪她回家途中,郑老师闻到了熟悉的清雅花香,慢慢停住脚步。
“是经过街心花园了吧?”郑老师微笑道,“你们要是不急的话,就陪我一起走走吧。我记得,每年这里的梅花都很美。”
徜徉于暗香浮动的梅林当中,老校长问起她与阚侃的事,高菲落落大方地道出彼此相知相爱的心路历程,其中不乏夸赞男友之处,她也讲得平实坦然。阚侃称心会意地微抿双唇,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
说着说着,高菲慢慢抬起头来,细观那一树树凌寒的白梅,继而感到喉间一阵哽塞,心底却泛着和煦的春意。老师的眼睛已经看不到梅花,但心中不妨满溢花香。我虽然身陷流言的漩涡,亦仍可拥有自信与阳光。
郑明理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高菲:“你为何这么了解导盲犬呢?”
高菲莞尔答道:“上中学时,我观看了电影《导盲犬小q》,被剧情深深地打动了。后来,我又查阅过一些关于导盲犬的资料,刚好看到咱们城市的相关规范中已添补了这一条,所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阚侃忽而开口道:“校长,能否请问您为什么对高菲记忆犹新呢?”
高菲蓦然扭头看向他。这也恰是她的疑惑之处,先前踌躇着不敢问,唯恐又与当年谣言作祟有关,但看校长对自己的温和态度却又不像。此刻,郑明理略感为难地转向高菲。
“孩子,关于你小时候的事情,方便我直说吗?”
小时候?难道校长也知道我的病?高菲点头道:“我们俩无话不谈,您但说无妨。”
郑明理会心一笑,仿佛陷入回忆般向阚侃娓娓道来:“高菲啊,她是个特别的孩子。我的一位朋友以前是她家的邻居,从她那里我得知高菲小时候治疗的情况,所以一直对她比较关注。”
“校长……”高菲一时语塞,没想到毕业多年后,才意外获知有这样一位好老师始终在默默地关心自己。
“后来她高考失利,无奈选择复读。我相信你有能力考好,为此特别介绍你父亲的刘校长,关照他让你在那里备考一年。”
高菲近乎哽咽道:“校长,我以前都不知道……现在,我也不知该怎么感谢……”
郑校长拍了拍她扶住自己的手,“没什么,你是我的学生,这也是我的分内事。”
阚侃细想了想,随后态度恭谨、语气和缓地说:“校长,请恕我再冒昧地问一句:您为何不让她在一中本校复读呢?噢,还请您不要误会。我由衷地感激您对她的关怀照拂,问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郑明理的脸色阴晴不定之际,一阵微风掠起了花白的鬓发。她抬手将它重新别到耳后,轻抚着高菲的手背,语调幽幽地说道:“有的事情,还是让它随风飘散的好,又何必过于认真呢?来,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解梦
辞别老校长以后,阚侃为了让高菲放松心情,便讲起他在美国生活时的相关经历。
“那时,我在哥伦比亚的某个小镇上观光游览,有位盲人带着导盲犬上公交车,司机拒绝他们的理由是,‘我无法让狗直接搭我的车。如果你一定要带,请把它放到行李置物箱中,否则请下车!’其他乘客试图帮忙解围,但司机根本听不进去,无论如何也不肯开车。那条导盲犬似乎明白大家是因它争吵,所以乖乖趴在主人脚边,愧疚地皱着眉头,让人看了挺心疼的。后来,我也查过哥伦比亚当地的法规,导盲犬搭乘公共交通工具是完全合法的,显然是那位司机不具备法律常识。最后交警到场处理,司机才同意让导盲犬上车。”
高菲若有所思地说:“据我所知,导盲犬的培训周期长、费用高,因此也不是所有盲人都养得起。我想,如果早点研发出机器导盲犬来替代真狗,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你说是不是?”
阚侃听后微微颔首。
“没错。从2005年起,日本就已着手研发机器导盲犬,至今已进入第三代,使用微软的k系统来感应前方是否有台阶或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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